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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痛不如短痛,一直都是一句大实话,就算是喝药,也是这个道理。
真是苦啊,心中酸涩时,再喝苦的,简直是对自己的折磨。
她强忍着把这苦药尽数呕出的冲动,抓了一把蜜饯,将其通通塞入了口中,她嚼了好半天,才终于算是真的把药味给盖住了。
见她一副好似上了十八般酷刑一般奄奄一息的模样,席清有些忍俊不禁,这个丫头,还真是蜜罐子里长大的。
她替曲无忧收拾好药碗,转身正欲离开,结果,她身后的曲无忧看着她的背影,却是突然唤了一声:“席清……”
席清闻声回头:“你怎么了?”
曲无忧定定地看着她关切的面容,几次微微开口,却终究还是欲言又止,最后,她只是苦恼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喊住你罢了……”
何苦再问呢,反正翻来覆去,她所疑惑的始终只是一点,而这一点,再怎么问来问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去相信。
她好似什么都不信,却又好似什么都相信,她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想听什么。
与其反反复复地问一个同样的问题,倒不如就此闭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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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无忧这次风寒来势汹汹,让她元气大伤,养了好些天,而这些日子里,照顾着她的席清一直提都不曾提过要离开。
席清这般,让曲无忧难得安心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内疚,她总觉得自己耽误了席清的行程,是个大累赘。
对啊,可不就是个累赘么,天上地下独一份的累赘,尽会误事,就算被人家丢上一百次一千次都实属活该呢。
这么想着,曲无忧越发觉得心烦意乱。
睡不下去了,这么想着,她便索性坐了起来,弓着身烤起了火,温暖的火焰烤得她眼睛发涩,也给她的脸染上了一层橘黄色的光。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猛地抬头,待看见是为她端药进来的尤非尧,她的眸子黯了黯,她点了点头,终于朝他说了这些天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多谢尤公子。”
在知道尤非尧天天听席清使唤为她熬药之后,她之前对他的那点子小偏见也消失殆尽了,他虽说言辞十分轻浮,但到底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她又何必去计较太多呢。
听曲无忧突然开口言谢,尤非尧有些讶然,他奇奇怪怪地看了曲无忧一眼后,又笑嘻嘻道:“原来你还是会说话的啊,我果然想得不错呢。”
“什么?”
他眉毛一挑,伸手将药碗递给了她道:“一个容貌如此美丽的女孩子,她的声音一定也不会难听。”
闻言,曲无忧抿了抿嘴角,偏过了头去,果然还是得听席清的,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