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找的事,吃了亏也只能自己吞。同样坐车的人还有笑出声的,让赵淑兰更不好意思。她面色扭曲地看向刚刚突然出声的容夏:“容夏,你这看着乖乖巧巧的,嘴上可不像表面那样。”
多嘴多舌,表里不一,这些都是未嫁姑娘的大忌。这年头,那个姑娘要是没有好名头,婚事就难说,赵淑兰看着快二十还没动静的容夏抬起来了大下巴:“这要是嫁了人,那个婆婆招架得住你这样的小姑娘?”
容夏搂着夏秋芳,像是不好意思地笑笑:“赵大妈,劳你挂心了。平日都跟学生说要讲究个人卫生,说习惯了。”
哪家没几个小孩呢,老师越负责,家长就越放心。一听到说学生,其他几个村里的妇女也掺和了进来,时不时讨论几句,全盘没把赵淑兰那几句话放在心上。
倒是夏秋芳被提醒起一遭,她夏夏都快二十了,是该开始找对象了。不过她家夏夏条件好,村里就不少小伙子老想往她家送柴火。
没一会,车子到了镇上,一行人各自分开,夏秋芳提着米粮和菜,容夏提着娘俩的衣服,敲响了容夏外婆家的门。
开门的就是夏秋芳的妈夏老太太,头上戴着个抹额,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见了容夏和夏秋芳笑了起来:“闺女儿和夏夏来了。”欢欢喜喜地迎了两人进门。
夏老太太一个人住,小院子里摆着些花花草草,收拾得还挺好看,就是安静得很。见了容夏直往她手里塞东西,就连夏秋芳一把年纪了,也往她手里塞。
可见多大的孩子,在爸妈哪里都算小。
容夏放两母女一块亲热,咬着一块糖窝到院子外看花草去。
夏老太太背了外孙女,和夏秋芳咬耳朵:“你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跑回来看妈干啥?”
夏秋芳委屈地红了眼眶,和老太太说了这回的事。夏老太太叹了口气:“父母双亡两兄弟一起长大的,感情深厚,你能怎么着?”
“还不是偏心他弟弟一家,我难道不是他家里的。”夏秋芳不满。
老太太手指头点上夏秋芳的额头:“你个没脑子的,我看容山糊涂,你也蠢。”
“那我该怎么着?”夏秋芳低声问。
夏老太太眯了眼:“你刚刚说早上走的时候,夏夏怎么说的。你把那话仔细琢磨琢磨,她倒是越来越精怪了,前阵子看着还傻乎乎的呢……”
屋里的事容夏不知道,但屋外却热闹起来,砸东西的声音在院子外头响个不停。
然后,她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你这租金是交还是不交?”这分明,是昨儿那个长相凶悍的李春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