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被短刀应邀前去参加什么茶会的时候,她已经能做到面无表情的随遇而安了。
瑕不知道这具躯壳究竟沉睡了多久,但很明显的,刀剑们对于醒来的会说会动的审神者有着过分的热情。
在基本的吃饭睡觉问题得到解决后,他们又将目光放在了审神者的精神娱乐上。
讲道理,一开始被几把短刀包围的时候瑕寒毛都炸起来了。
“主人,来和我们开茶会好不好。”
瑕避过了正面扑来的乱,可惜没避过背后抱来的五虎退。
她脸色难看的连拒绝之词都忘记说了。
“主人答应了吗,那太好了~”
短刀们自顾自的将她的沉默视为了默认,然后开开心心的欢呼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还无法适应那种热烈的气氛,瑕感到了一种难以描摹的古怪。
“主人主人。”
白发短刀一脸向往的看着她,金色的眼瞳充满了渴望。
“我来为你带路吧。”
他小心翼翼的牵着四肢不太协调的瑕,体贴的走的又缓又稳,是和他性格与外貌所截然不同的可靠。
瑕记得这把短刀。因为从没有拿一把刀像他这么爱哭的。
哪怕明白不能对敌人示弱,也会在战斗的间隙呜咽出声。
记忆里,那把短刀十分弱气的似乎连话都说不好,总是一口一句“但愿不、不会死……”“请手、手下留、留情……”
瑕当时还在想时之政府怎么会将这样一把短刀派上战场,他看上去更适合待在本丸里玩过家家。
于是瑕很快收到了她的教训——在她因此而放松戒备,在手掌触碰到对方头顶的发丝前,她听见了一声利器入肉的沉闷声响。
灰蒙的天光下,短刀仍带着泪水的眼睛泛着冰冷的光亮。
“觉得痛的话,请告诉我。”
“我也、也是能这样的,姑且……”
短刀的刀刃整个没入了她的后腰,虽然灵体不会感受到疼痛,但瑕却感到了冷以及愤怒。
那种,猎者因多余的恻隐而被诱骗到了的愤怒。
翻腾的思绪让瑕的眸子不免一暗,她下意识的想要五指为爪。但现实里,她只是轻柔的回握了对方。
对于这样的现状,瑕已经很难感到愤怒了。
她轻笑了起来。
——那份小心翼翼的牵引在毫无还手之力的衬托下格外滑稽。
瑕跟着他们来到了一处房间。她不用茶也不用点心,就连摇头和点头的回应也很少。
她睁着眼睛看他们叽叽喳喳。只觉得,真吵。
另一边,短刀们一直在努力制造出欢快的气氛,但或许是审神者长时间的沉睡让他们生疏于如何相处,气氛虽然不至于冷掉,却一直都不是很活跃。
审神者不说话,他们就开始绞尽脑汁说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短刀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孩子,他们脑中储备的童话故事或许还没有六岁小孩的多。
他们所掌握的八卦也不多——在审神者沉睡后他们和外界的接触就大幅度减少,大多时候都能避则避,不能避的时候大多都在获取情报以免掉队。
在那些还算新鲜的边角料都将完后,他们就不得不以自身的传说或者刀生见闻来博的审神者的眼球了。而随着青江等其他闻讯而来的刀剑加入后,这场茶会彻底歪楼成了怪谈大会——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