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营造出恐怖的气氛,房间的窗帘全部被拉上了。
正在讲故事的青江拿着一根点燃了的白色蜡烛,火烛随着他的话语而颤动着。
那是整个室内唯一的光亮。虽然短刀不需要那也能看清室内,但那一颤一颤的火烛仿佛有什么魔力一样抓着他们的视线。
“那长发水滑光亮,从走廊的这一头一直延伸到走廊的那一头,似乎还被牵扯着微微滑动……”
青江压低着声音说话。在故事的关键处,他的声音都压成了气声,但因为这过分安静的屋子,不但不觉得小,反而像是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胆子还算大的乱吞了吞口水,鸣狐肩膀上的小狐狸已经开始炸毛了。坚强挺到这一刻的五虎退终究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呜咽。
和泉守早已面无人色。若非不想比短刀更快败下阵来,他怕是早就被扶出去了。
这其中最淡定的,除青江外怕就是瑕了——虽然在大家看来她一动不动的怕是已经吓傻了。
“那长发就像是黑色的流水,武士顺着他走出了门外,忽然,他的蜡烛被风吹灭了。”
讲到这的时候,青江坏心眼的吹灭了手中的蜡烛。
伴随着强压在舌下的惊呼声,几道呼吸声骤然急促起来。
“借着月光,他将头探井了长满了青苔的古井里,看见了……”
瑕正停在兴头上呢,忽然被人捂住了耳朵。
“主人不怕、怕怕……”
属于短刀的细软的声音如此安慰着,不知听见了什么,他自个的尾音在最后抖成了筛子。
——多此一举。
因为尚未适应这具躯壳所带来的新鲜感官,瑕在很多方面表现的笨手笨脚又娇柔脆弱。
她怕疼。怕烫。怕苦。怕酸……那些普遍或者不普遍的会引起孩子反抗的东西,她似乎都“害怕”了个遍。
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们也把她当成了那种怕鬼怕黑的小女孩。
瑕“怕”的东西很多,但她唯独不怕那些普遍意义上能让人感到恐怖的事物。
无头的尸首,连肠子都露出来被野兽所分食的败者,或者四分五裂连拼都拼不出来的东西……战场上奇形怪状的东西瑕什么没见过?
至于故事中的幽灵和鬼怪……瑕忍不住在心底发出了嗤笑。
附身他人,伺机夺命……她自身就是如同恶鬼一样的存在。
但和那些需要依靠媒介或者恐吓才能趁虚而入的家伙的不同,她跻身于自愿或是非自愿献出的驱壳内,不会被阳光所驱散,也不会被灵力所进化——她甚至以那为食。
凭良心,她的存在要比故事中那些恐怖且现实的多了。
而谁又会害怕自己本身呢?
瑕伸出手,想将耳朵上碍事的东西拿下来。但那含糊的音节被误解成怕怕的求安慰。
早就等着这一刻的刀剑们迫不及待的给予了她安慰。黑暗中,好几双来自不同方向的手臂,给了她大大的抱抱。
瑕:“……”
她后知后觉的领悟到了这场怪谈的精髓。
——这特么才是鬼故事吧。
或许是她挣扎的动静有些大了。很快,厚重的窗帘很快就被刷的一声来开了。
骤然打在脸上的明亮光线让瑕的动作顿住了。
她眯着眼睛辨认着周围逆光站立的人。
他们似乎在说什么,可瑕根本就听不清。
在其中,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