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在良奈的记忆中见的平凡,几乎已经背下了房间的布局。
书房的门一打开就能看见贴着墙壁放置的,和政府相关部门连同的两台小型传送仪。
一张漆黑的长桌横在正中央,仿佛一道禁止逾越的沟壑。桌上放着不少文件,一堆是药研处理好的,还有一堆稍显散乱的是半个月前留下的,仍原模原样的摆在那。
本就长的书桌后面还有四扇拼接在一起的屏风,上面的纹路是十分常见的春夏秋冬,几乎将整个房间隔成两半。
珥知道屏风后面有什么——一张床铺,一个小点的桌子,上面摆着展灯,也堆了不少公文。
处理公文到深夜的时候,良奈都是直接休息在书房里的。她在外面那张桌子上处理公文,但有时候也窝在屏风后面,盖着被子写点东西。
——都写什么呢?
珥忽然被自己问住了,却也没有小题大做的立刻去回翻记忆。
她猜那可能是日记,可能是回信,也可能是打发时间的无所事事……珥翻阅的时候没有多加留意,只记得字迹小小的像是蚂蚁一样,在昏黄的灯烛下看起来极为费力。
“大将,这个放哪?”
药研的话让珥回过神了来。
“先放在长书桌的旁边,把屏风撤了后把两张桌子一起往里面移。”
珥不需要在书房休息,没必要让屏风后面被床铺占地方。
她一边说着一边遵循着记忆绕道了屏风后面,却忽然顿住了。
不同于屏风前面虽有些凌乱却还算正常的办公环境,后面……如果不是确定只有良奈才会进出那里,珥几乎以为那被洗劫过了一遍。
柜子翻倒,抽屉被整个拉出,原本放置其中的东西也凌乱的散落在了地上和床铺上。
良奈似乎急切又动作粗暴的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其中还夹杂着发泄的痕迹——有几只沾着墨的毛笔已经变得干硬,墨迹把地面弄得污脏不堪。
珥记得这个。正是因为这场歇斯底里的宣泄,良奈才被溯行军抓住了心灵的缝隙诱离了本丸。
记忆里,良奈先是被本丸即将归于他人的通知弄得心情低迷,在迫不及待想要一个人去书房冷静的时候被一期一振拦下。
那时候短刀遇上了检非违使,不少都受了重伤。良奈想回书房而一期一振非要她立刻手入,两人为此爆发了极大争吵。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一期一振显然不认为急着回私人空间整理小情绪的审神者要比在碎刀边缘的弟弟们值得让步。于是在彻底谈崩后他把她扭送去了手入室——
“你们不懂——!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完了——!全都完了——!”
被家族宣告将要失去本丸还能镇定送客的良奈,反而在被一期一振扭送去手入室后崩溃了。
稍稍,让珥感到了点违和。
她只好将其理解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无关轻重,只是恰好累积到了不可承载的度量。
“果然跟想象中一样啊……打扫起来得费些功夫了。”
后面的药研已经遵从珥的吩咐将屏风移开。屏风后的景象也一并跃入了他的眼帘。
在审神者变得平易近人起来并准许他处理公文后,药研也大着胆子清扫了下书房。但那仅限于在屏风前扫扫地擦擦灰。屏风后面是属于审神者的绝对私人领域,稳妥起见,在审神者没有主动提及前,药研不会逾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