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个莫须有的身份翻墙进城，宋巧儿以为自己顶多也就是在陆小凤和花满楼的帮助之下偷偷的翻看尸体，可如今竟然才是进城的第二日宋巧儿便已经可以随意查看患者了。
除了不能大动作翻看之外，与她之前预想的种种而言，简直不能更方便了。
而且，对比已经第二次往土地庙跑的陆小凤，她的运气当真是不错。
宋巧儿记录的第一个病患很巧，也是一个姓宋的小姑娘，叫宋婉婉，往日光从面相上，宋巧儿便能推断出别人的大致年龄，可看着这个脸已经被自己抓挠的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长相的姑娘，宋巧儿只觉得揪心，送她来的也同样是个姑娘，与抓挠着、哭喊着疼、痛，求给个痛快，给个解脱的宋婉婉不同。送她来的那个姑娘生的眉目如画，就算如今眉头轻蹙，一脸担忧，却也丝毫不影响这姑娘的半分美丽。
为宋婉婉诊脉的是城中的小大夫载清虽说是小大夫，长的也是娃娃脸，看着不足二十的样子，但宋巧儿敢肯定，载清大夫至少二十有五了，只可能大不可能小。
宋巧儿自信于自己的这个判断。载清大夫眼中岁月的痕迹绝不是二十左右的青年人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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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百姓对载清的感官其实还不错，但那些武林中人显然并不怎么信得过载清的医术，再加上如今这可不是什么小病，连带着城中本来的百姓也不太想要经验比不得他人的载清来诊治。
光是这小半天，宋巧儿便看着已经有两三个武林人士直接当面拒绝了过来想要看诊的载清，而去找了其他大夫。
宋巧儿每每看到这样的人，心下便有些嗤然，凭借年龄看本事什么的，也未必太蠢了，要知道，哪怕因为很多人担心载清看不明白，诊不好病而拒绝让载清诊治，让他接触到的病患人数比其他医生少很多，但他也是自虫蛊爆发之后这么久，一直近距离接触着感染者的大夫啊。
而当初那群第一批参与进救治百姓的大夫，如今还活着的并不多，这载清，却是其中之一。
若说他没什么异于他人的长处，宋巧儿可是不信。
宋婉婉被载清扶到一处木板叠加而成的临时床铺上，四指切脉，好一会儿，才道：“脉来迟缓，节律紊乱，忽疏忽密。”说罢他看了眼为了假装对专业词汇不熟，而一边重复一边记录的宋巧儿，刻意放慢语速，一边翻看着伤口一边继续道：“观其伤口严重程度，暗疮初期应出现在手足处，以翻起血肉，暗疮蔓延至……灵墟穴……”
关公庙里除了武林人士便是大夫，对于穴位大家都很熟悉，也自然明白这话代表的意思，看向宋婉婉和那送她来的姑娘的眼神也顿时充满了同情。
灵墟穴靠近心脏，蔓延至灵墟穴，换言之，便是即便有了医治之法，病过心脏，这人……定是没救了。
“怎么可能！婉婉才刚刚染病！我昨晚见到婉婉的时候她还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可能才一晚就过了灵墟穴？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我要换一个大夫，曲神医呢？他为什么不给婉婉看！”
“华镜姑娘，你别着急，我知你信不过我，可，这暗疮已经长到这里了，别说是曲神医，你找任何一个人来看也是过了灵墟穴的……姑娘，你还是莫要太过伤心，小心过了病气为好。”哪怕被责难，载清也只是尽量放柔声音去解释，他拍了拍哭的咳嗽不止的那个叫做华镜的姑娘，又道：“而且，曲神医在忙着尽快研制出医治之法，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的。”
那姑娘挥开载清的手，擦了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