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正望着张大人的背影问道:“今夜究竟发生何事?”
“怎么?你不知道?”林枫佯作惊讶。
“自然不知,只听动静,我披衣来开就见你们围坐在正堂了。”
“是么,那真是可惜。”林枫缓缓一笑,“今夜有人来与我论恩仇,是通缉惯犯杨雄。他跟我说是拿钱消灾,却不肯透露买主性命,我只有让陈忠把他们请入大狱了。不过”林枫眼珠一转,见四下无人便低声神秘道:“他们跑了两人,张大人说这两人十分重要,干系到能否查到买主。他要连夜带徐捕头缉凶呢!”
谢文正明白过来,怪不得姓张的走的匆匆忙忙,具体事宜也搁置到明日问询。原是打着这个主意。他心中一动,边走边打着哈欠,“夜深了,你这一晚也累,回房休息去吧!”
“这就回!”林枫也打了哈欠,眼眶沁出几滴困泪。他是真累了,与谢文正一路走过去,在后者眼睛里走进房间。随后就听林枫大声喊了一句,“王叔端热水,泡泡脚睡得舒服!”
“哎,来了!”
谢文正踌躇一番,折进房中。他没点灯,捅破窗纸盯着几十米外,尚还亮着灯火的屋子。就见王叔端着一盆水从屋里走出来,把水倒进泥地,又放下盆蹲在墙角撒了泡尿,这才去了柴房方向。
不至片刻,王叔折返,回往他居住的下人房舍。管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也进了去,灯火一暗,整个谢府一片黑漆漆的,再无一丝光亮。
他出门上了趟茅房,蹑手蹑脚绕了半圈,眼见所有人都睡了,他折回屋取出柜子里的包裹,刺啦撕开,里面油纸中包裹十几根金条。取出十根揣到怀里,剩下的掖进枕头底,他垫脚走到大门前,放下门栓,一人跑了出去。
一旦入夜,白日里喧闹非凡人流如织的郑州城陡然寂静无声。谢文正脚踏雪地的声音咯吱咯吱的,渗得人头皮发麻。他一路跑着,一边注意周围有没有夜间行人。他知道没人愿意在冬雪阵阵的夜里的赶路,但他心底不安。
他身影闪过巷口,并未看见在他离开后,漆黑巷子里乍然睁开的眼睛。眼睛徐徐向前,走出阴影一看,竟是本该在房舍熟睡的王叔。
只见王叔向后招手,在巷子另一头捉鳖的管家跑了过来,“咋?过去了?”
王叔唏嘘道:“公子真是神人,他早料到了!”
“那是,不然咱们咋都叫他文公子呢!”
“也是,”王叔盯着快要消失的视线里的谢文正道:“你去通知张大人,俺跟着他,脚印踩的厚实些,你顺着脚印找我!”
“成,你快去。”
“哎!”
王叔轻轻应了一声,扭头便赶上去。他走得很快,下脚也很着力,雪被他踩得结实,极易辨认。
管家略做打量,将脚印深深记住便北面官衙趟过去。他带着张大人和一众捕快再次来到这里,已过了半个时辰。脚印被雪覆盖大半,好在还能辨认。
张大人低着头厉声吩咐道:“徐捕头,带好你的人,这不是赶鸭子。谁敢半路掉链子,我饶不了你!”
徐捕头生的五大三粗,他一拍腰间官刀道:“大人放心,谁敢整出点幺蛾子,俺叫他后悔活蹦跶在这世上!”他不怀好意扫过身后一众衙役,只在几人脸上少少逗留。那几人不敢言语,都默默低下头。
大家都知道府衙里有通风走信的,他们收了好处,官府捉人时提早通个信,好歹卖给个人情。有些面上不好解决的,也用得着亡命之徒。
这些上面下面都知道,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