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拉住了正要掏出腰牌的刘守礼,对掌柜的微微一笑:“我听明白您的意思了,银子既然住不了店,那用什么才能住店呢?”
掌柜的斜眼看了一眼杨素,发现这人一点儿也不蛮横,便笑着说:“拿点儿宝贝出来就行,金银玉器都可以。只有银子不行,那个太俗了。”
“原来您这里做的是趁火打劫的买卖!”杨素哈哈一笑,拍了拍刘守礼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妄动,“不住便不住吧,我们掏点儿银子吃顿饭总行吧?”
掌柜的愣了愣,思索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行吧,就许你们一顿饭,十两银子。”
刘守礼心道真够黑的,但他搞不懂杨素有什么计划,只能老老实实掏钱,然后寻了个干净的桌子坐了。店小二也从瞌睡中惊醒,店内因为多了他们三个客人瞬间就有了活力。
杨素决定趁着没上菜的当口问问情报,他知道话题一般从兴趣开始,斟酌片刻:“掌柜的信佛?”
掌柜的微微一怔,扫了眼那个小佛堂:“也信也不信,能在水灾中活下来,说不定就有它一点儿功效呢,您说是吧?”
“好一个‘也信也不信’!”杨素哈哈大笑,心道这掌柜的真是个妙人儿,喝了声彩,这时恰好有几个饼子送上来,“难怪您这么快就回来恢复营业,还做的是一本万利的营生。附近的粮食不好收吧?”
掌柜的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从来就没有好收过,我这儿的粮油米菜,全都是不是本地的,东西都挺贵。”
杨素听他这么说,似乎抓住了点儿什么:“中牟北临黄河,原本应该是产粮的大县才对啊,很多村镇算得上是鱼米之乡,怎么就不好收粮食了呢?”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因为有个大村,不知怎么就不产粮了,为了平账目,别的村的米粮都低价卖到了他们那边儿,所以我这小店儿的东西,都得从开封城那边儿来。”掌柜的低头翻着账目,似乎在查阅什么资料。
杨素灵光一闪:“你说的那个大村,可是毛庄村?毛庄村不是有超过一千的百姓吗?”
掌柜的微微一愣,再一次抬头打量起了杨素,良久才说:“看来客人很懂行嘛,罢了,跟你说说也无妨,反正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他吸了口气:“我这店是盘进来的,没多久就知道是被人骗了,一个在本县收不着粮油米菜的客栈怎么开的下去嘛。”
杨素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确实如此,照掌柜的的说法,官府强制让百姓将米粮低价卖到毛庄村去,难道是与当地的姓毛的大户勾结,恶意屯粮?”
掌柜的摇了摇头:“不像是,我打听过,毛庄村的粮只进不出,这种情况已经好几年了,您想想,几年前的陈粮哪能卖的出去啊!所以说更像是他们早就不种地了,买的粮食就是给自己吃的。”
这可把杨素绕糊涂了,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若不是恶意屯粮,那毛师爷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杨素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对唐赛和刘守礼说:“现在县衙已经贼去楼空,只剩一个滑头的毛永仁,咱们似乎必须得去毛庄村实地查看一番了。”
刘守礼对这种事情自然没什么意见,他看了眼天色,又偷偷瞄了眼掌柜的,压低声音:“杨大人,咱们还是想办法在这留宿一宿吧,现在赶去毛庄村,怕是只能摸着黑查案了。”
杨素点头表示同意,刘守礼便掏出内卫的腰牌走到了掌柜的身前:“掌柜的,我看你也不像是个难说话的,我们这是外出办差,你能不能给我们行个方便。”
谁知那掌柜看了内卫的腰牌竟然双眼微微一缩,良久才说:“大人,敝店虽小,却也有规矩在。要是皇上或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