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林自己则喜滋滋地带着从开封官员家里抄查来的银子回京,临走时紧紧抓着杨素双手,眼中满是尊敬却一句话也不说,那意思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接着加油弄钱呀。”
虽然转走水路耽误了杨素不少时间,但也不是没有相应的好处。
这不,苏州首富陈元十正坐在他的对面,绞尽脑汁地陪着钦差大人下棋呐。
陈大商人是个典型的臭棋篓子,谁能想到杨素象棋比他下的还烂,这可苦了他了,此时真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想:“杨大人,您倒是抽我的子儿呀,这么明显都没看到吗?”
要知道,故意下输对于一个高手来说或许不难,但是对于一个玩得不怎么好的,不显得那么刻意可就太难太难了。
终于,他忍无可忍,眼睛一闭:“马后炮,杨大人,您又输了!”
杨素瞧了眼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哈哈大笑,觉得把这么个巨贾逗弄成这样,自己也挺过分的,便推开眼前的棋盘,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先生的棋艺可比我高明太多了。”
陈元十冷汗就下来了,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闲着没事儿想要攀附钦差大人,都说伴君如伴虎,伴钦差总得是个母老虎吧。
见他更紧张了,杨素这才反应过来似乎是自己说的话又引起了人家误会,便苦笑一声,叫过身边的内卫千户于铖:“老于,咱们到哪儿了?”
杨素在认识了刘思唐和刘守礼之后,现在对内卫是真的亲切,于铖拿这位钦差大人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听之任之随他叫了“老于”。
他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对巨舫而言,几十里水路转瞬即逝,现在应该入了浙江境内了,下官这就去明确地问问船家。”
于铖转身要走,却没想到被杨素伸手拦住:“我和陈先生一起出去瞧瞧,在这船舱里下了一个时辰的棋,也该出去吹吹风了。”
他将船舱内的窗帘拉开,瞧见外面月朗星稀,一派祥和的景象,心中顿觉安宁:“也不知紫萱和赛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在想我。”
陷入爱河的男女都是一个样,杨素也不能免俗地患得患失起来,过了良久,才发现于铖和陈元十都在船舱门口等着,这才自嘲地笑笑摇了摇头,快步走出了船舱。
夜晚的清风吹拂着杨素的面颊,他长吸了口气,思念爱人的那点儿抑郁便尽数消散:“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到了夜晚能在运河上行进的,也只有他们这种挂着官家牌子的船,是以钦差的巨舫张牙舞爪地行进,却因为没有别的往来船只,还真的是“水波不兴”。
陈元十单听这一句没觉得多厉害,便不太好拍马屁,他干笑两声:“杨大人,真是多亏了您,不然草民带着这么多货物从苏州到杭州,花费不知要多少。”
杨素摆了摆手,没接话茬,他同意用钦差的巨舫帮助陈元十,主要还是看准了这位老兄的人脉。
毕竟人家一句话,应天商会的商家们便乖乖掏了钱,为万国博览会的场地建设乐捐了不少银两。更不要说,董遂良新设的那位税监公公,在他的帮助下,毫无阻力地成功上位。
几人正享受着夜间的安宁,忽听船家管事的一声高喊:“兄弟们加把劲,距离入城还有不足三十里水路了。”
杨素这才知道杭州城码头已经近在咫尺,他满意地点点头:“陈先生,这杭州可有什么特色?”
“杨大人,草民算是看出来了,您对我们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