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话里有话呀!”杨素哈哈一笑,“周小姐人确实不错,但是嘛,他的那些个叔叔伯伯好像都没什么良心,净想着分家产呢,现在倒好,飞来横祸了吧。”
说完这话,杨素转头看向辜敏道:“辜大人,下官来南方,就是为了辅助皇上理清商事,这件事情,还是要插一脚的。”
他喘了口气,又指着周玉莹说:“况且,这京城宝大福可是咱们《大华民报》的年度冠名商,皇上亲自题字的第一号商家,也算是有点儿背景的,下官不忍心看着它这么堕落呀。”
“你不是为了帮皇上弄银子的吗?这么一家珠宝商跟理清商事有那么大的关系?”
虽然心中腹诽,但辜敏道还是呵呵笑着应承一番。毕竟这件事,往小了说是他杨素和丁子良之间的角逐,往大了说是叶一清和董遂良的较量,他一个杭州知府踮起脚尖都够不到,还是老老实实避祸为妙。
杨素微微一笑:“辜大人,下官初来乍到,关系还没理清,丁公公那边,就麻烦您知会一声了。”
辜敏道真的是骂人的心思都有了,他心里嘀咕了一句小狐狸,嘴上却笑得更加灿烂:“这点小事,杨大人无需担心,今晚在崇华楼的晚宴…”
“辜大人有心了,不如改到明日如何?”杨素指了指杵在周府门口的朱光才,“今日难得见到昔年同科,实在有很多话要说呀。”
“私事为重,私事为重,杨大人您果然有性格,那本官就先走了。”这种话辜敏道当然说不出口。
他嘴角一抽,干笑两声:“钦差住宿已经安排妥当,本官也就不聒噪了,杨大人您注意休息…”
撂下这么一句话,这位杭州知府提着官袍就跑出了微雨巷,顺便下令遣散了堵在巷口的围观群众。
杨素长舒了口气,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面部,看向朱光才:“朱兄,一段时间未见,您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朱光才别扭地摇摇头:“杨兄就不要取笑我了,做了周家赘婿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今时不同往日’这种话休要再提。”
一旁的周玉莹也误以为杨素实在嘲讽姐夫,便在他耳边悄声说:“姐夫对姐姐可好了,当时姐姐病重,姐夫仍然不离不弃,他们最后成的是冥婚!”
杨素本身就没有取笑他人的意思,听了这话更是对这位连襟肃然起敬,他拍了拍朱光才的肩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没想到一句词把这位入赘举人念得有点儿魔怔,呆愣愣地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对身边的人和事都浑不在意。
杨素真怕他被自己一句诗弄得想不开,赶紧开口解释:“我可没叫你生死相许啊,我就是打个比方。”
朱光才苦笑一声:“杨兄,你真是变了好多,真的很难想象民报中那些事情是出自你的手笔。”
“杭州也有民报?”杨素现实一怔,然后才恍然大悟,“哦,也对,毕竟咱们周小姐是独家冠名商嘛,谁都能没有,这宝大福可不能没有。”
一提民报,周玉莹就想到上面自己的大幅肖像广告,脸色便红润起来,她瞪了一眼杨素,这才对朱光才说:“姐夫,刚才那么危机的时刻,怎么是你一个文弱书生出来了?”
杨素也觉得纳闷:“按理说你一介赘婿,肯定不能代表周家的脸面,你的妻子又已经去世,你早该过上闲云野鹤,不问世事的生活才对了呀。”
“杨兄,你说的话一句都不错。”朱光才苦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