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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出校门,路过工学院。
难得没披汉服只把自己装进长T的祝青问:“你那谁,回来注册了?”
问的是封疆。
他耽误两年,未及毕业,归来将和她们同期。
这问题没头没尾,步蘅:“?”
祝青吐出症结所在:“他回来,碍老娘的眼。”
因为步蘅这纽带,保不齐三天两头碰面。
步蘅:“……”
这特么又是哪年遗留的官司。
步蘅声调一如既往:“老实说,我还没来得及听说,他上辈子杀你全家?还是夺你所爱了?”
扑哧,祝青笑。
这个闷雷平地起惊雷还挺有趣啊。
等这笑稳下来,祝青又道:“他旁边那个,叫池什么来着,更碍眼。”
步蘅:“姓池名张。”
祝青点头:“嘴贱搞得我们真心错付的小师妹梨花带雨的那sb。”
这事儿步蘅知道,之前见池张,受祝青影响,为此忿忿不平。
本没有特别好奇,但步蘅末了还是追问:“说说,他哪儿碍你眼?”
步蘅没点姓名,但祝青知道,这话题又绕回了封疆。
祝青满脸不屑:“高个小白脸。”
同类相斥?
美与美不容?
神仙打架?
步蘅真诚建议:“姑娘,你得换个词了。”
祝青觉得有意思起来:“你说。”
步蘅开始思考:“……花瓶。”
思考完毕。
暂时只想得出这一个“小白脸”的同义词。
花瓶?
祝青眯眼意味深长地笑:“怎么说?”
封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瞬时从眼前晃过。
步蘅陈述她昨夜get到的客观事实:“这会儿折腾黑了。”
南海烈日余威犹在,他晒黑了。
白脸被晒没。
小白脸则不复存在。
祝青再度大笑。
***
去人艺剧场前,祝青要去前门领一件定制的汉服。两人一路搭地铁绕过去,晃了半座城。
这些年这座城市日新月异,什刹海上的银淀桥拆了,老一辈人叫熟了的崇文区和宣武区没了,城八区变为城六区,大珊栏变了商业街,四合院被大涤荡致使无数发小们分离,更早前后海还没那么多抱吉他操着烟嗓的歌手,曾经这座城被古墙包围,现在这座城被雾霾环绕。
早年把城区交通图装脑子里分毫不差的步蘅,出门也开始看路线图了。
时间从指缝哗哗地漏,物渐非,好在人如故。
穿行前门,到达手工艺店,祝青掀帘子进门,步蘅搁门外面等。
祝青刚进去没多久,步蘅的手机振动。
刚才祝青掀帘子没惊动的站店外窗台上的鸽子,被手机这振动惊飞。
带起一阵呼啦声。
掏出来,发现是骆子儒发来的信息:“明天去跟个采访。”
步蘅回复:“跟谁?”
骆子儒:“这用问?”
步蘅:“不怕我明天有课?”
骆子儒:“旷。”
能不能教我点儿好事?
步蘅:“装海风那瓶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