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一下,您二位继续二人转?”
易兰舟很敏感,即刻追问:“什么记者?”
池张瞥一眼满室这萧条模样:“财经版,还能是娱记?聊聊我们的死亡之路。”
易兰舟眼底浮现愠色,即刻纠正他的用词:“是被绞杀之路。”
最难的时候,做出放弃那个游戏项目决定的时候,他们一起经历过几个漫漫失眠长夜。
本来有成功的希望,但死于对手山寨,死于对方背靠的资本的雄厚财力,这最让易兰舟耿耿于怀。
池张冲他走过去,不轻不重啧了声。
替易兰舟推了把他那总也挂不住的下滑的眼镜框,又拍拍易兰舟的肩:“别这样易教授,我们输的起。”
易兰舟:“……”·
易兰舟脱口而出那话带些冲动的意味。
池张则一本正经,两人对话路数完全颠倒:“人得直面惨痛教训,才能脚踏实地从头再来。是不是这个理啊,老易。”
莫名喝进的这口鸡汤口感不佳,池张嘴里称谓几换的易兰舟眉头跳了一下,又一下,怎么压制自己都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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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幻听,于这12层高,池张安慰人的同时竟然还听得到室外来自地面的阵阵蝉鸣鼓噪,他在这蝉声中看向还未发声的封疆。
也突然有些躁了起来。
挠了把头,池张这才恍惚想起来,过去那两年,他从未接受过采访,从未与人交流这一段梦一样短的奋斗史。
瞄几眼自己,进而发现这会儿穿的很不体面,全无精英模样。
这发型,看着也特么不像好人。
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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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张乍扫眼过来,封疆便读出他眼尾的那缕不确定。
相识这些年,池张在他面前从来不掩饰情绪。
信任的基石,最初来的莫名,筑成后却从未坍塌。
两年,即便他已经独当一面,进入创业场厮杀过一番,培育过一个一度成形的项目,但他仍是一个随时需要鼓励的人。
池张此人的好“口/活/儿”,仅限于扯淡。
封疆回视他,黑眸深处如放定海神针,看一眼便使人降噪。
封疆:“收拾不了的时候喊我,随时上来。”
他要带易兰舟下楼,给池张腾出不受外界干扰的,自由发挥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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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疆能理解池张的意图,他想把这次失败跌倒摔出的疤彻底挖出来,让它接受暴晒,让它恣意化脓,然后彻底将其翻篇儿。
池张不是怕失败,而是怕这次失败成为日后人生路上无数次抉择时会浮现的一抹阴影,让他踟蹰,使他犹豫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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