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春最初发问时压低了声音，此刻却拔高了嗓子。
步蘅就在他们不远处，她是怕步蘅听不到？
封疆略觉无奈，下颌冲后厨抬了下：“曼姐，需要我给你拎个喇叭扩音？”
沈曼春白他一眼，随他的意，掀珠帘钻进后厨。
封疆随后跟上。
后厨半开放，连接后院中庭。
适才封疆和步蘅从池张那儿赶过来时停下的雨，又开始零星砸地，落在中庭天井下的芭蕉叶上，生出轻微的啪啪声。
这地儿离步蘅远了，沈曼春示意封疆开口。
封疆反问：“你想听哪种段子？”
沈曼春嘶了声，骂：“你特么这是现编给我听？”
封疆轻叹：“这就冤枉人了，误会我。”
沈曼春轻呵。
封疆：“说来话长，想先拣重点说，你这又不稀罕听。”
沈曼春：“……”
滚你丫的。
沈曼春半开玩笑道：“幸好你哥不像你这么磨叽。”
封疆也看似不以为意：“我倒是挺愿意把他换回来，顺你的耳。”
沈曼春：“……”
沈曼春：“跑题了，管好你的脑子，别扯些没用的。”
那扯正经的，封疆道：“没什么特别的开始，那会儿我哥还在，和她住的近，放学顺路。步老爷子身体不好，没精力管院儿里孩子打架这类鸡皮小事。她那会儿刚来北京，在那群小孩儿里无帮无派，自然被针对。我管过一回，被她自动归类成可信赖的人。”
沈曼春：“你哥百忙之中还记得教你替人出头？”
封疆反问：“拔/刀相助这品德从哪儿不能学？”
沈曼春嗤笑：“合着是上学放学同路走，走着走着把你当亲哥？”
封疆没承认也没否认，又道：“我搬了地方之后，她去我那儿写作业，时间久了，我凑合着圈了她半片胃，就这么圈熟了，圈成了自己人。”
且不亏，她也陪了他不少本得踽踽独行的春夏秋冬。
圈胃？是她理解的那种？
沈曼春：“怎么圈？”
封疆借势问：“借你这厨房一用？”
这瞬间，沈曼春突然想起多年前封忱提过一嘴的事。
封忱说：“我那弟弟，因为自己过去被照顾的不够好，所以很会照顾人，厅堂厨房都可入，不知道未来要便宜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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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复杂的菜式，只是个简单的下酒菜。
洗干沥净的鸡脯肉，横刀切片，加竖刀成丁，将其裹上干粉备用。再开始挑选一众香料。沈曼春见封疆挑了堆麻椒、小茴香、二荆条辣椒段、八角、丁香、香叶、桂皮及肉蔻。
准备工作完成，他开火，慢慢把油烧热。
为了节约时间，也省去几道工序，将备好的鸡丁同干香料一起下锅炸。
佐料干煸出的各色香味通过空气扩散，漂到沈曼春鼻尖，也慢慢渗入到鸡丁内里。
整个过程不过十分钟，沈曼春却有些沉不住气。
她问：“你把人姑娘晾外边，看我那堆木头桌椅玩？”
批评是一回事，实则是她不想见他洗手作羹汤，伺候人。
封疆于沈曼春是自己人，步蘅于她还是外人。
封疆没即刻理她，将干煸后的鸡丁装入便携食盒，是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