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本来她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在沈晏身边而已。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那些明知无法实现的堆积在心口的希冀,那些荒谬得近乎滑稽的塞满脑袋的欲求,却又以可怕的速度在身体里膨胀开来,随便按压一下胸腔仿佛都能够生出大片的炽热的灼烧感。
鲜红的液体在毛细血管中沸腾跳跃着,触觉和感知都被钝化。
很多时候,明明沈晏就在她面前,伸手就可以触碰到的距离,她却觉得两人之间隔了一条无形的宽阔的跨越不了的鸿沟。
把她的喜欢隔开,把她的执念隔开,把她放不下的妄想隔开。
她在把扎根在心底的那些感情慢慢地拔出来,可是真的不容易。
只要稍微用点力,她就已经血肉模糊。牵扯到整具身体一般的,无法言喻的持久的痛楚。
江思影想着又把一杯酒闷头而干。
“行了啊。喝醉了我可不送你回去。”顾长欢淡淡开口,“这里还有一个下巴挂彩的二货没解决。”
“诶,顾长欢。”江思影明显有了醉意,带着些鼻音,“为什么要退出音乐社啊?”
“你就不能换个问题吗。”
“不能,我只是想知道。”
为什么呢?
明明所有的事情本应该就按照既定的轨道去完美地走到它应有的结局才对啊。可是,在当时的我们,却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这一切运行的某一个小到不起眼的空间里,有个细小的齿轮正在开始慢慢的锈钝。
然后渐渐的面目全非。
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
该说什么?活该呗。
顾长欢本身是根尖针,轻而易举就能看透别人的软肋,必要时毫不留情刺进去,看着细小的血液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既不同情,也不后悔。
而江思影虽然没她锋利,好歹也算把剑,能让人疼,只不过自己也偶尔被反作用力弄得同样狼狈。
至于叶楠木,就根本是毫无杀伤力的钝刀,什么都切不下来,就只是沿着皮肤来回地研磨拉扯,顶多弄出一点浅淡的红印,很快就会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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