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如王兰说的那样,他此时的身体早已没了昨晚那般凶险,尽管不适尚在,可却已无恶化的趋势。
口中微痛传来,马文才缓缓眨了眨双眼,昨夜那个荒唐的梦隐约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他记得那光滑的触感,也记得那熟悉的清香,兰玦躲避马文才视线的时候,马文才几乎是与其同一时刻别过了双眼。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
王兰已经检查完毕,兰玦以送人的借口,连忙遁了出去。
陈夫子派了一个人在不远处守着他们,王兰看了一眼,停了下来,“兰公子,可以了,马公子还需人照顾,不用送了。”
“兰姑娘,你等一下。”
“嗯?”
兰玦客气的笑了笑,“是这样的,兰姑娘,你老实告诉我,文才兄得的,是否是天花?”
她刚才可没忘记这人眼里划过的一丝了然,相信是或不是,很快便能揭晓。
王兰显然没料到兰玦看的这么仔细,天花虽说极易传染还十分凶险,但并不是得了便会必死无疑,这里面,有极少数人是可以有幸存活下来。今日瞧着马文才的情况,明显情况稳定了许多,只要后面不再恶化,想来痊愈的机会极大,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对马文才和兰玦二人来说,是的。
该注意的地方她之前便嘱咐过了,她本不欲声张,打算暂时把这件事瞒一下,未曾想兰玦竟然发现了一些端倪。
王兰默了默,她拿不准对方的想法,唯有有些试探的看了过去,“兰公子这是......”
兰玦一听这话,知道是自己话里立场不明让王兰误会了,遂连忙道:“兰姑娘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文才兄与我情同手足,我兰玦断不会因为天花与否便做出什么举动,就是想单纯的知道一下病情。”说到这里,兰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万一文才兄问起,我也好准备说辞不是?”
兰玦的品性如何,经历了这件事王兰也多多少少有了了解,她对兰玦的印象并不差,这会儿听着对方这么说,脸上的探究也渐渐散了去。
只见王兰微微颔了颔首,道:“兰公子,如你所言,马公子所患之病,的确是天花。”
尽管心底已经有猜测,可从王兰口中亲耳听到定论,兰玦还是稍稍愣了愣。
似是怕兰玦担心,王兰又连忙补充道:“兰公子不必担心,虽不知是何缘故,但马公子的病情目前并无恶化,只要这两日没再发热,那么这最难的一段日子便熬过去了。”
兰玦回过神来,“哦...好。”她对着王兰投以感激的目光,真诚道:“麻烦兰姑娘了。”
王兰见此,嘴角微微噙起了一抹弧度,“这是兰儿应该做的。”
真要说,最麻烦的,该是兰玦才对。她只是按例来查看一二,真正照顾马文才的,却是兰玦自己。兰玦都没有抱怨,她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连马文才的书童都不见了,兰玦与马文才非亲非故,又时常被某人冷淡以对,竟可以做到如此,王兰只是想想,便觉得马文才这人,当真是上辈子修足了福。
王兰药舍还有事,不宜在此处久留,她又嘱托了两句,无外乎是别让马文才的病情恶化。兰玦仔细的听了,再一次认真的谢过。
马文才昨日在床上躺了一天,兰玦与王兰出门之后,他腹下升起一股涨意,这边刚下床想找夜壶,结果不期然靠在门边便听到了兰玦此番言论。昨夜的梦似乎还在眼前,他本就为此烦躁不已,乍听闻此,内心深处就像是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