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空的脸上绽出了笑意，自然而温柔的。接着她转回了身，继续踮起脚尖擦着黑板，一面说着：“他呀，最真实也最虚伪不过了。跟这种人打交道真的累，所以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身后忽然投来了一片阴影，下一秒，手中的板擦便被人接走了。水月空微微侧身，便看见柳莲二正站在她的身后，举着板擦专注地擦着高处的内容。

    “谢……谢谢。”水月空觉得自己有点脸红，“其实没关系的，我个子高，能够得到。”

    “没关系，反正之前有说过帮你做值日。”柳莲二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水月空的头顶，继续认真地擦着黑板。

    “诶？”水月空有些发怔。思索了半天才终于想起对方说的“帮你做值日”是怎么一回事，她挠了挠头，有些不安地干笑道：“柳君，你真是个好人。”

    黑板已经清理干净，柳莲二忽然微微侧过头，对着水月空勾起了唇角。少年此时正背对着阳光，纷扬落下的粉笔屑竟然也像雪花似的唯美，少年那俊朗的模样在这样的背景下好看得不像话。

    水月空深吸了口气。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哪里变得不正常了，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她轻轻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明明前一秒还在讨论倾天下的事情，后面这种展开方式明显有哪里不对吧？水月空这样想。

    “对了，今天公布比赛对阵的名单吧？”柳莲二忽然又问道。

    “嗯……”水月空似乎还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样？”柳继续拖着地板，似乎也问得漫不经心。

    “还没看。”看着柳莲二一个人打扫教室，作为同组的水月空有些心虚，于是她也去拿了个拖把，加入了打扫的行列。

    “加油啊！”隔着条过道，柳莲二忽然站直了身子看向水月，脸上还带着那撩人的微笑。

    水月空只是“嗯”了一声。

    此刻的她却全没在思考比赛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而这样异乎寻常的状态，一面让人畏惧地想要逃离，一面又让人沉溺。

    自己大概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