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伊神情冷漠,不发一言,径自出府,无视一切,向着玉府大步流星而去。
大步独行,宛若寒风,无人敢拦、敢问、敢阻、敢言,玉家守卫、仆从、婢女,就这么看着风伊一路过廊入户,再无平日里对待下人的亲切和蔼。
再见璧人,风伊那颗坚硬刚愎的心,不由己地剧烈跳动起来:玉儿已至武师之境,倒是比霜冰还高上一境;服饰妆容也大气了许多,若有若无的疏离感,并不能颤动风伊那颗滚烫的心。
“小玉,我来娶你!”风伊生硬地道。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一袭华服的玉烨完全没有被风伊未曾散尽的气势震慑,低首轻道,“这就是你们风家、你们江南四家的态度吗?”
风伊闻言,默然无语,屋中静的放佛死寂,压抑的气氛甚至让玉烨的侍女垂首屏息,不敢喘一口气。
“此事赖我,家中本已备好厚礼,准备由家父带着前来拜见伯父……”
“如今呢?”玉人打断对方的话,“我是该欢喜自己的男人拒绝了他人的窥伺,还是该痛恨自己的家族被无辜牵连、居于风口浪尖?”
“我……”
“风逍逸,你可真的准备好了,娶我?”玉人出言,打断风伊想说的话。
“自然!”风伊神情一正,认真答道。
听着这个长不大的“男孩子”的“豪言壮语”,玉烨苦涩一笑:
“我完全感觉不到安全感,你懂吗?”
抬手制止张口欲言的风伊,玉烨语气低沉黯淡地说:
“生作武林世家嫡子,固然风光无限、锦衣玉食,但同样身肩重责、风险巨大,我自知之。可你看看你这些年来?随军出征、远赴西域,武圣大战、举国厮杀,我于这京杭城里,日日挂念、夜夜祈盼。从一开始的书信往来不断,到战事升级、大军西进,再无音讯;及至捷报传回,这颗提着的心才算落入胸中。可,你呢?”
玉烨一席话说得风伊不自然撇开目光。
“你那寡廉的自尊心,就让你可以无视这一城之中、满门亲眷、诸家友伴、挂肚牵肠?!”
面对玉烨的厉声质问,泰山之战痛失至亲、闽中之行险死还生的风伊,再无初出江湖时的“没心没肺”,面泛愧色,垂首不语。
“泰山之战,怪事连连,群杰束手,准圣无成;北周之境,是敌非友,孤身一人,奔驰无踪。你可想过当时的家人是何等挂心?你可知道当时的京杭谣言四起?你可知道你一去两载,我玉家拒绝了多少婚嫁之议!”
泰山战后,悲兄长之丧、愧先行之私,风伊无颜面对、雨夜狂奔,和家中断了联系,这才有了后来珈蓝寺禅功传承、相遇孙恩、搏杀轮回者等一系列事情。即使风伊是根正苗红的江南世家子弟,宋廷中传言风伊投敌为间的猜测,尤不绝于耳。
“两载方归,相逢一面,就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你已是大家男子,就只有这么一点儿心胸气度?你我两人之事,风玉诸家皆知,何故不提一句?”
玉烨话音未落,风伊言词已然跟上:“你怎知我一字未提?我在家族议事堂说的清楚明白,南援之后,立功授官,行礼成人,同你提亲!”
“结果呢?南行闽中,噩耗惊传,你知道京中掀起了多大的波澜?你的兄弟越发沉稳干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