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过,我对刘名江书记说了。”
“他没事。老郭这个人是个祸根,比周如生好不到哪里。本来,这事我们可以办的,价格绝对比政府押着要便宜,经他这么一弄,只能按市场价卖给你,里外你要多出几百万元。我这么说不是吃里扒外,像空压机厂这样的企业,给的再多也是糟蹋。”
王晓寒思忖着:“这样也好,到什么时候你也不会被人说闲话。”
“倒也是。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咨询了沼气专家,他说,每生产一吨柠檬酸可产生大约二百二十方沼气,其中甲烷含量可达60%左右,这种沼气非常适合发电,每方沼气可发17度电。假如扩建成年产两万吨柠檬酸的规模,年发电可8万度,这与你发现的江底地下水无法相比,如果把废渣利用起来,制成有机肥,两项革新成果不相上下。关键是我们实现了绿色生产。过去,我不喜欢柠檬酸这个行业,觉得太污染,是你改变了我的认识,让我懂得不管什么行业,只要用心就没有污染。唉,雪梅若在该多好,她负责生产,我负责设备,清源生化会有怎样的未来谁也说不准。”
来到干休所,耿兰新把车停在树林中的空地上,往张雪梅墓地方向看了一眼,靠在一刻树干上:“先在这里说会话吧。”
王晓寒猜着耿兰新要说的话关于吴敬仁,侧身站在车旁,面对张雪梅的墓地。
“敬仁去了哪里?”
王晓寒漠然摇头:“我问了,他不说。”
耿兰新咬着下嘴唇,侧过脸,轻声地:“你是怎么说服他离开的。”
“没有明说让他离开,只是当着他的面对雪梅说了一些忏悔的话,眼看着这场悲剧还在威胁活着的人,心里很难受,他就说知道该怎么办了。”
耿兰新身子贴着树干转了四十五度,背对着王晓寒,说,“我想去找他,无论是找到还是找不到,我都会离开赣都的。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完成,设计会在旅途中进行。”
王晓寒上前,手心紧紧贴在耿兰新靠着的树干,心痛地:“兰新呀,家不要了吗!”
“我这算什么家?为了能留在赣都不得而为之,这一点,文涛是知道的。”
“怎么是这样啊!”
“怎么又不能是这样?人间的感情不可能像果树,发芽、长大、开花、结果,感情这东西是自己的,与别人没关系,被对方接受,只不过是感情开始了体外循环,不接受也没关系,仍然在自己心里存活,滋养。”
“兰新,你和文涛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难道没感情?”
“当然有,感情代替不了爱情!我可以把他当亲人,却永远当不了爱人。我一点也不爱文涛,他是知道的。当年,敬仁对我说他爱上张雪梅,我是不相信的,质问他,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他这才说,那一年在我家乡湄洲岛附近海水中对文涛的承诺。我当时都快气疯了,喊叫着,我们一起去湄洲岛,我与你们一道下海,找回那个狗屁承诺!王女士,你说,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东西,把感情当成可以馈赠的礼物!而女人把感情看得比命还重!造物者啊,你为何如此显失公平?”
说话间,王晓寒的手机响了,徐驰打来电话,说,“宋洁在各车间游说,想把朱斌等人的股金革除。”
王晓寒问:“郭总知道吗?”
“估计不知道。”
“徐驰,不要干预,该来的事一定会来的。”王晓寒挂了电话,见耿兰新转过身来瞪着询问的眼睛,说,“唉,麻烦事层出不穷,一些职工预测到公司今后前景,心理失衡,提出把董事会成员的股金革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