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姣曼有些不放心离去。车站,去广州的人多,去南昌的人少,祝姣曼买来票,周如生还在排队。格格奇到了周如生近前,笑嘻嘻地:“周如生,我俩到别处转转,待会来找你,不见不散喲。”
“好,好的,别走远了。”
几分钟后,去南昌的班车开始检票,两人眼睛瞄着售票大厅,悄然通过检票口。
上了车,格格奇才对祝姣曼说起当年去庙里进香一事,祝姣曼听着,反而怪罪格格奇:“这是你的不对呀,不感激也就算了,怎么给自己的债加息呢。”
“我说的可能有些偏颇,表面上看他是好心,可是每当想着,我在前面走走停停,时刻担心被他发现,其实他一直在我身后躲着暗自惬意,恨不打一处来。一个男人对一位刚认识的女子用心术,不是戏弄就是不怀好意。再说,你能说他今天的表现是善意?真是的,还包吃包住了,如此轻浮的男人不该给点教训?”
她见祝姣曼眼里含着质疑,刚想解释,那么多人排队买票,找不到我们把票兑出去就是了。祝姣曼咕噜一句,“反正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
格格奇把到嘴边的话咽下,脱口而出:“谁比你呀,作家的太太!”
“好,好,你对,行了吧。”
两人第一次发生顶嘴。
本来,格格奇想打听作家协会与文联什么关系,因为几句口角,一路沉默不语,车到南昌,格格奇只能说去学校。
祝姣曼有些懊悔地:“哥哥,那我们如何联系?不要,我和刘田园一起找你。”
“不用。我估计时间安排得很紧。”为了缓和路上的别扭,格格奇说,“正好,去学校路过省作协,我们打一辆车。”
“嗯,哥哥。”
出租车到了省作协,祝姣曼下车,一副难舍的表情:“哥哥,回去一道啊。”
“嗯。”格格奇心里泛出一阵温暖。
车子过了一个路口,格格奇说:“师傅,我就在这里下。”
下了车,格格奇突然感到心空得难受,人到了心还在路上,真难受。她漫无目的地在街边行走。
走着,看见一家宾馆,想着先住下来再说。真好,这里离文联很近,他来也方便。
刚才祝姣曼下车时,格格奇看见一个大门上挂两人牌子,“江西省作家协会”,“江西省文联”。
开了房间,看着一张双人床,格格奇的心怦然而动,仿佛看见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士坐在床沿看着她,脸上露出隔世重逢的激动。
她慢慢走到床边低下头,心里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来,就是为了看你,看你长什么样,看你多大年龄,问你家庭的状况,问你爱是什么?
她蹲下来,想抚摸幻想中雨田,浑身抖得不能制止。
我是不是不该来?你若有家,我怎么办?你若没家,我们怎么办?天哪,这一步走得太仓促了。
这时,脑子里出现幻觉,王理强哀声切切,格格奇,我死也不离开你!
她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你是一个无赖,我受够了!本来与你结婚就是一个错,这些年我把最美好的青春给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格格奇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高楼林立的城市,想着雨田在信中的话,心渐渐温暖起来。沉思良久心里说,想这么多干什么?爱不是想出来的,是两个灵魂在黑夜里行走,天亮时分才发现已经牵手。
这句话,在她的小说“初夜”里出现过,雨田大加赞赏。
既来之则安之,这是命运安排,我不能拒绝!
格格奇心里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