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酿的米酒特好,想去尝一下。来,上来,我带你。”
两人进了家,钟秋荔正在做饭,听说是“张总”,一时目瞪口呆,再听说是“学妹”,脸色幻灯一样。
张雪梅拘谨地说:“大妈,本来安先生想启用学姐的,可她只想着做米酒,对做柠檬酸不感兴趣。”
“是吗?”钟秋荔以为这是客套话。
“我也不是说不感兴趣,而是觉得这个厂没有希望。”
“学姐呀,未必。”
“你我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不妨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你的未必从何而来?”
“这个说不清的,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在学校,老师只教我们菌种的物理环境,从来不讲管理环境。今天来不谈别的,想请你担任包装车间主任。我知道你会说,让我当老总都不当岂能当车间主任。你可以这么想,但作为校友我不能有了机会连声招呼都不打。学姐,你说是吧?”
格格奇想说,要当就当发酵车间主任。话刚到嘴边,咽了下去,明知道没有好结果为何要争。算了,就当包装车间主任吧,权当为安老板……哎,刚才雪梅怎么称呼安南山的?安先生,先生——对呀,这么称呼才更贴切。
“好吧,我可以拒绝安——老板,但不能拒绝学妹。”
乌兰格格奇始终认为张雪梅的“未必”是故弄玄虚,若有惊世之举,还会等到今天亮出来。
乌兰格格奇刚当车间主任,张雪梅下令,把试行了二十多年的四班三运转的作息,改为三班两运转。车间主任们认真这是耍猴把戏,把早上吃三个果子改成晚上吃两个,糊弄老板而已。谁也没想到这一改,当月的产量骤然增加了一百多吨。
惊人的成果不但让全厂震惊,也让格格奇品尝到追悔莫及的滋味。她对自己说,乌兰格格奇,你生命的天空最后一轮太阳落下了!
唯一欣慰的是,她每月工资番了三倍,可以领到三千多元。
安天命,尽人事,我别无所求。
就在格格奇心情宁静地过着轻松富足的生活时,一天,安南山忽然敲开她的家门。当时,她穿着睡衣,愣愣地看着“不速之客”,心里问自己,是幻觉吗?是,一定是,他怎么可能到我家。
她眨了一眼,安南山说:“乌兰格格奇,怎么,不欢迎?”
“真的是你呀!”
她转身进了房间,极快地在箱子找着多年以前去南昌买的那件宝石蓝色连衣裙,手忙脚乱地换上,出了卧室才觉得整个人像一个粽子,被裹得紧紧的,想换下已不能了。
“安……”她想喊安先生,却喊不出。
钟秋荔从自己卧室出来,看了安南山一眼,眼睛一亮,亲切地:“请问,您是哪位同学的家长?”
“妈,他是我们的董事长,安先生。”
“啊!老板!我——还以为……那,为何不请进来?”
乌兰格格奇这才回过神来:“安先生,请进,我家太简陋,您别介意。”
安南山进门,在一把老式木椅上坐下:“钟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来找乌兰格格奇谈工作上的事。”
“好,好,你们谈。格格奇,别站着,给客人倒水呀。”
“不用,要说的事很短,马上还有别的事。”安南山说。
格格奇坐下,偷看了安南山一眼,说,“还以为,你再不会找我了呢。”
“以前,你归张总管,我不便找你交谈。今天找你,是因为要说的事超出了张总的工作范畴。你知道的,我们决定收购宜春柠檬酸厂,张总要过那边主持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