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气发电?”
“是。上次工厂发生爆炸,寒姐萌生用废渣发电,这样可以节约能源。”
吴敬仁忙说,“告诉她,不可以!沼气发电雪梅想过,考虑再三,她还是放弃,决定从辅料开刀!雪梅已经研究出用玉米发酵,以后,生产不会产生废渣,只有高蛋白的饲料,所产生的效益远远超过动力费用。”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雪梅没有死,她与我一起活着!她没干完的事,我来!耿兰新走了,她没干的事,我和文涛干!就这样,挂了。”
吴敬仁挂了电话,体内的思念顷刻化作无穷的力量,在房间里转悠一会,决定与文涛通话。
电话通了,冲耳一阵怒骂:“吴敬仁,你他妈的是人吗!你什么意思啊!老子这辈子没有仇人,从现在起你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什么东西你!”电话断了。
吴敬仁预感到他会发火,没想到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忍不住胡乱回骂了几句,坐在桌前反刍。
静坐一个多小时,终于想清楚了于文涛仇恨的原因,想把电话打过去,知道于文涛此刻不会接听,只好用书信的形式把心里的话写给他。
“文涛,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怪我不该拒绝雪梅爸妈的安排,迫使兰新离开你。恨我不该拒绝兰新,让她从此离开我们的世界!想说的是,从一开始,你我和兰新都陷入感情的误区,知道这一点是我离开家后,一个人去湄洲岛再次直面死神才领悟的。那一刻,我想起爱着的人,不怕你耻笑,我竟然想起王晓寒。也许你知道了,是兰新帮我从死神手中逃脱,从此,她不但是同学,朋友还是救命恩人。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救命之恩却是此生难以报答。我也想过,用此生来报答兰新,可是爱情这东西不兼容感恩,如眼里容不下灰尘,同样也容不进玉石。当我强迫自己去爱她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一个不该爱的人,甚至在昏迷中喊出的不是雪梅,也不是兰新,竟然是王晓寒。兰新离开后,我心里一下空了,如汹涌的海潮退后,一些沉积的礁石,贝壳和一些不能跟着海水远去的生灵呈现在眼前,其中包括八年前,你我面对死神时你发出的呼喊和与我在要离开人世一刻想着王晓寒。严格地说,都不称不上爱情,只是闯入心灵的喜欢。还有一年前,雪梅在噩梦中喊安先生,本质没有超越认可、喜欢的范畴。难道说,欣赏和喜欢也有错吗?假如一个人连喜欢之心都没有,爱情也就失去依存。看清这一点很痛苦,就像一个人看见自己的心脏,每一次跳动是那么微弱,却能启动惊天地,泣鬼神的行动,如安南山,如张雪梅。当然,也可以制造令人发指的罪恶,如周如生,包括我本人。周如生掠去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的生命,瘫痪了一个生机盎然的企业;我毁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把一位才华横溢的女子逼上冥岗山。在灵魂的海滩上,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真爱,这就是雪梅!这一生,不会再爱任何一个女人!这样做不是救赎,而是雪梅的灵魂与我长在了一起,不可能分开。说道兰新,我只欠她,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对你更是既不欠你,也没做出一点对起你的事。若恨,若怨,我只能坦然面对!”
“文涛,暂且搁置过去,面对现实,我的现实是雪梅永远不再回来,我的选择是一直爱着她!把她留下的生命空间延续下去,不管多难,多苦,绝不改变!你的现实是兰新走了,此生还能相见,也许某一天她像我一样,忽然发现爱情走错了方向,重新回到你身边。也许她永远不回来,那又有什么,事实证明你的爱情走错了方向,你有选择的余地。兰新走了,给王晓寒留下一个遗憾,她答应要做的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