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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气,目光转向摆在桌上的兵刃。一柄长刀,三尺来长,样式倒是寻常得很,烛火映照下,可见刀刃森森,甚是锋利。

    “刀倒是一柄好刀。”叶景道,“价钱怕是也不便宜。”

    晔云起凝视片刻,突然吩咐道:“察察,把灯灭了。”

    白察察虽不解其意,动作倒是很麻利,飞快在屋内转了一圈,只听得噗噗噗几声,桌上的、壁上的几盏油灯尽数熄灭。

    屋内暗沉一片,唯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华。晔云起拿起长刀,行到窗边,月光之下,刀身显现出点点如萤火般的黄点,细细密密。

    叶景微微一惊:“火萤矿!”

    吩咐白察察复燃起烛火,晔云起将刀放回了桌面,笑了笑道:“这刀何止是不便宜,火萤矿是丹家的私矿,产量极少,都留着自己用,市面上可买不着。”

    “这么说,背后指使之人是丹泽!为了混肴视听,他还故意派朱殊北来向咱们示好?”叶景背上起了一身薄汗,试想若是方才朱殊北骤然对晔云起出手,自己纵然胜得了他,却也难保晔云起安然无恙。

    晔云起不言语,皱着眉头思量。白察察好奇图腾,见黑衣人如泥雕木塑一般,胆子也愈发肥,扒着他的后衣领使劲端详。

    叶景推测道:“这伙贼人可能就是朱殊北带来的,他事先应该没料到我也跟着来了,见他们无法得手,索性跳出来,送个顺水人情给我们!”

    “丹家想杀我?”晔云起托着下巴,“这些年我们晔家就守着药材生意,两家相安无事,他没道理起杀心。”

    “谁知晓呢!丹家的肠子长得曲里拐弯,谁能知晓他们的心思。”叶景很干脆地摇头。他虽从小跟在晔驰身边长大,但身为狼族,天性爽直利落,这么多年仍不习惯狐族弯弯绕绕的心眼。

    晔云起盯着黑衣人,怔怔出神,朱殊北的话在脑中绕来绕去。丹泽若是想要示好,着实没必要安排这出偷袭的戏。可若不是丹泽,又会是谁?

    是墨珑故布疑阵,为了挑拨白狐与赤狐的关系?

    ……或者是公良氏?

    叶景朝黑衣人努努嘴,问道:“这贼人如何处置?”

    总不能把他一直带到拓城吧?晔云起也有些为难。白察察从黑衣人后衣领往下看,隐隐看见肌肤上还有别的纹路,疑心也是图腾,双手一用劲,索性将黑衣人整件上衣都扒了下来,他立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道:“公子,你看……”

    晔云起绕到黑衣人背后,一望之下,触目惊心——黑衣人整个后背,包括胳膊,目光所及之处是一条条伤痕,横七竖八,重重叠叠……

    “谁将你打成这样?”他连忙问道。

    黑衣人仍是不吭声,只是双目中的冰冷又凝结了几分寒意。

    叶景细看伤痕,皱眉朝晔云起道:“是长年累月里被打出来的,非一日之功。”

    晔云起沉默了良久,伸手解开缚住黑衣人的绳索,道:“你走吧。”

    “公子!”叶景觉得此举不妥,想要阻拦。

    “叶景哥哥……”晔云起道,“晔家与墨家仇怨已深,不宜再雪上加霜。我初掌大司徒印,就绑了玄狐的人,待墨珑一回青丘,首先就得找我开刀。到那时候怎么办?把丹泽推出来,他也不认呀!”

    叶景想想也是,长叹了口气,踢了踢黑衣人:“听见没有!我家公子可是好意,不想再和你们玄狐结怨。”

    绳索落地,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起身,转了转手腕,连看都未看旁人一眼,径直出门走了。

    “喂!你这贼人……”白察察见此人这般无礼,忍不住大声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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