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侍卫们不知情,将黑衣人拦下,叶景见状,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了他。“放虎归山,这一路上怕是不得安生了。”叶景暗自心中苦笑。
晔云起看出他的心思,安慰他道:“放心吧,幕后之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们不会再卷土重来。”
“他们的目的?”
晔云起拿起桌面上的刀,收刀入鞘:“要么就是想嫁祸给墨珑,要么就是想嫁祸给丹家。”
“公子知晓是何人所为?”
“若是想嫁祸给墨珑……直接找了玄狐族人来偷袭,也太明显了些。”晔云起摇摇头,“就算是丹泽,手段也不会如此拙劣。”
“公子以为是何人?”
“想嫁祸给丹家——你以为会是何人?”晔云起反问他。
“墨珑?”
“是有可能,但还有一家。”晔云起提醒他,“你想想方才朱殊北话里话外,让咱们提防的是谁?”
叶景恍然大悟:“是公良律!”
“不错!公良半青丘。”晔云起叹口气,“看来,丹家和公良家并非如外间传闻那般不分彼此亲如一家。”
叶景觉得头有点大,愈发想不明白:“公子的意思是,公良律故意用玄狐,想让咱们一开始以为指使者是墨家,然后故意再用火萤矿锻造的刀,让咱们以为是丹家……若是咱们没发现刀上的玄机呢?”
“有你家公子我在这里,怎么可能看不出!”晔云起晃晃头,手指向窗外,“你想,他们本可趁着雨势偷偷潜入,却偏偏要等到雨停之后才出手,明摆着就是为了让咱们发现刀上的异处。”
此时,叶景方才恍然大悟,朝晔云起笑道:“公子,亏你精细,要不然咱们可就被他们戏耍了去。”
“那是自然!”晔云起对自己也甚满意,晃头道,“要不怎么说,猎手再狡猾,也敌不过好狐狸!我可是我爹爹亲生的儿子。”
直到天蒙蒙亮时,朱殊北才回到拓城之中,扑扇着翅膀,停歇到丹泽的窗外。自从公良桐怀孕之后,丹泽便搬到书院中歇息,一则是为了让公良桐安心养胎,二则他自己也确是需要喘口气的空隙,因公良桐不仅是他的夫人,还是公良律安插在他身旁的眼线。
正是一层秋雨一层凉的时节,朱殊北回来时又穿过几片雨云,浑身湿漉漉的。利爪扣住廊木,抖落羽毛上的水珠,梳理了一会儿,他才轻轻叩了叩窗棂。
很快,一只手推开窗,让朱殊北进屋,随即复关好窗子。
“没事吧?我听昨夜里雷打得紧。”丹泽散着发,趿着鞋,显是刚刚从床上下来。看见朱殊北安然无恙地回来,他稍稍安心,取了套干爽衣袍给他。
衔着衣袍飞到屏风后头,片刻之后,恢复人身的朱殊北边整衣袍边出来,朝丹泽叹道:“好险,幸而昨夜里我去得早!”
“怎得?”
“有一伙贼人偷袭晔云起,身份不明,可拿的长刀是火萤石所淬。”朱殊北道。
丹泽皱眉,恼怒道:“想栽赃给我?!”
朱殊北接着道:“我也是这么想,所以当即现身相助晔云起,将贼人赶跑。”
“他可有疑心?”
朱殊北回想了一下:“应该没有,客气得很,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
丹泽面色仍是不大好看,沉默了好半晌。
“公子,那伙贼人……”
丹泽冷笑:“除了公良律,还会有旁人么。火萤矿场里头就有他安插的人,这些年火萤石的产量一年比一年低,你道是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