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晔云起想不起来。
“那时节,你还是一头小白狐,多半是不记得了我。”公良律笑道,“看看,如今真是翩翩公子,一表人材!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凤儿,你瞧瞧,小时候你们还打过架呢,可还记得?”
公良凤原本立在花树阴影处,听了爹爹的话,这才往前行了两步,看向晔云起,微微一笑道:“云起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那瞬,晔云起有点懵,他完全记不得自己曾经见过公良律,更不记得自己还和公良凤打过架。“哦哦哦……”好在他反应快,立时笑道,“凤兄风采依然,风采依然!”
乌交鼓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朝公良父子施礼道:“廓之见过奉常大人,参知大人。”他的声音瓮声瓮气地,听在耳中,说不出的不舒服。
“你也来了,甚好甚好。”公良律转向丹泽,“我寻思着晔二公子是来接任大司徒,青丘三公议政,缺一个可不好,所以自作主张让大司马也过来,你不会怪我吧?”
“叔父说得哪里话,”丹泽笑如春风,扶公良律入座,“我考虑不周之处,幸而有叔父替我想着,我感激您都来不及,怎得还会怪您。”
一时众人入座,侍女们捧着菜肴鱼贯而入,又替诸人斟酒。
丹泽举杯相敬,众人皆举杯,为晔云起接风洗尘。热酒腥味扑鼻,晔云起忍着恶心饮下一杯,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又不能在席间失态,真真是痛苦之极。
“知晓叔父爱吃曲醹,所以特地差人去办了两坛子。”丹泽笑道,“不知叔父尝着可还好?”
公良律抚杯笑道:“这两坛子也算难得了,我喝着还好。记得以前你爹爹还在世时,我与他在不周山也曾喝过一坛子曲醹,是用真正的猩猩血所酿制,那个味道至今难忘。”
“叔父的意思是,这酒里头用的不是真正的猩猩血?”公良桐诧异道。
“当然不是!”公良律笑道,“猩猩一族隐入昆仑山多年,如今市面上买得到曲醹都是用兔子血、猴子血,卖得贵些是用狼血。你这两坛子用得便是狼血。”
狼血!
叶景的目光暗沉了些许。
晔云起侧过身,捂嘴欲呕。
叶景忙扶住他,同时朝丹泽抱歉道:“司空勿怪,我家公子刚到拓城便受了风寒,是服了汤药才来的。想是吹了风,汤药翻上来了。”
公良桐忙示意侍女,侍女赶忙为晔云起捧上盂盆。
“要紧么?”丹泽关切问道。
把酒吐出来后,晔云起方才觉得好些,缓过气来,面色青白,朝众人歉然道:“让大家见笑了,着实失礼。”
公良律和蔼道:“病了就该早点说,便不会让你喝酒。有没有暖胃的汤,快给晔二公子上一碗!”
公良桐忙笑道:“牛肉羹汤已备下的,原想着待你们喝过酒再端上来。你们还不快去端一碗来。”后一句是吩咐侍女。
席间只有两人一言未发,一位是乌交鼓,面无表情,只管喝酒吃肉;另一位是公良凤,他虽未吭声,不过目光倒是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晔云起。
侍女很快将羹汤端上来。公良律甚是慈爱地看着晔云起喝了两口汤,见他面色渐渐恢复,这才开口问道:“晔二公子,你此番来拓城……墨珑血咒已解一事,令尊应该告诉你了吧?”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此事,晔云起楞了楞。墨珑被赶出青丘一事,源于白狐与玄狐的恩怨,当年可谓是两败俱伤。此事虽然人人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