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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W
    <聪明并不总是好事>

    “今天跟小朋友们玩得开心吗?威文。”晚餐桌上,父亲埃翁问我。

    那时是秋季,我第一天入幼儿园。隔着大半张餐桌,饰物遮挡,我甚至看不全他的脸。

    “开心,”我说,“如果老师们能教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就更好了。”

    “哦?”他抬起头看我,随即笑了笑。

    埃翁的笑是那种很难被人模仿的笑,探究性的目光仿佛要把别人内心的所有心思都看穿。有时候你以为他在笑,其实他只是在观察你。

    他说:“对老师们宽容点,毕竟连我们都不敢肯定这世上是否还存在着你不知道的东西。”

    这明显是个反讽句,对一个刚上幼儿园的男孩来说。大家都笑了,餐厅房里的氛围突然轻松起来。

    我耸耸肩,“那我得很努力才能做到了,你知道,小孩子本身并不擅长宽容,尤其是对大人。”

    埃翁这回是真笑了。他们也笑得更甚,但带着克制。

    坐在我旁边餐位的莎娜靠过来,低声恐吓我:“等一会儿我就建议父亲把你往辩论家的方向培养。”

    “我喜欢这道菜,它叫什么名字?”我转头,笑眯眯。

    “话题转移得太牵强了,威文。”

    “你喜欢吃鱼吗?”我继续,笑眯眯。

    “小狡猾鬼。”莎娜坐直,回到她自己的位置。

    鲁森,你瞧,曾有那么一段时光,我跟他们是那样相处的。在你还不记事的时候,我也曾像个生活在温暖家庭里的小孩一样,有点放肆,有点理所当然。只要粗心大意一点、没心没肺一点,幸福好像也不是不可触碰。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那样。

    我享受那种时光,自由生长。我几乎没什么防备心,也懒得掩饰自身的性情爱好。

    很快的,家族里所有人都发现了威文是个聪明的小孩。

    再后来,‘聪明’这个词语,在我眼里变成了一个中性词。

    聪明这种特质,有时带来悲剧。

    <孤独时不要撕开心上的纱布>

    就是在那天晚餐后,我带着积木玩具去育儿室,试图教你怎么玩。

    尽管积木在我看来毫无挑战,但是我找不到其他更适合跟你一起玩的玩具了。总不可能让我拿着愚蠢的机器人/汽车/飞机之类的玩具坐在育儿室拆解零件吧。

    那时你满地爬,窗边有一小盆樱花草,蓝色的。随着你来回爬动的身影,那盆樱花草也一次又一次地进入我的视线。我印象深刻。

    所以当死亡发生之后,我画过那幅场景——你,积木,樱花草,育儿室,窗户,我。

    这也正是我随机翻开枕边小画册后看见的第一幅画面。

    我已经盯着这一页看了好一会儿了。

    凌晨天未亮,提前醒来的人忍耐不住翻开了他的入眠激励物。

    我没空担忧以后该怎样避免失眠。

    我在等敲门声,我在回忆。

    可我总是极力避开某些真相,一些百子柜小抽屉被拉开了,我只要瞥上一眼,就立刻心虚地推回去。

    关上,我说,别出来。

    我怕我永远都讲不到它们。

    <报春花和樱花草>

    十五岁那年,容嬷嬷跟我说:“先生张张,你们这里的报春花跟我们那里的不太一样。”

    那一年我带容嬷嬷回到奥斯陆,我们俩人一起生活在城郊区的复式公寓。她很喜欢养护花花草草,但那里没有花园,于是房子里所有能摆放盆栽和花瓶的地方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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