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许易钦的私人轰趴上玩得疲累,回去路上开着车窗吹冷风。
纽约的风一阵一阵地刮,像有小冰锥刺在脸上一样。
“冷啊小朋友!”许易钦裹紧了他的‘黑熊’大衣,问我:“你围巾呢?”
他四处找我的围巾,同时念紧箍咒:“要是贾什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搞得感冒了,我可要被骂到找不着北了。”
“吹吹风,比较帅。”我说。
事实上我也很冷,但是我觉得我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就要困倦得睡着了,所以我得吹风。
在别人车上睡着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想想,到达目的地时车主人还得苦恼怎么叫醒你,这多不好。并且没有安全感,即便是许易钦的车。所以我不能睡过去。
“你很累吗?可是你得醒来啊,我把庄园建好了。”
丝兰香气飘入鼻尖,我觉得脸上有点痒,伸手一摸,摸到了沙粒。这让我想要皱眉,因为脏。
“你真应该睁开眼睛看一看,多漂亮!”
谁的声音那么骄傲?仿佛他完成了一项世纪工程一样。可我觉得自己虚弱又头晕,我可能睁不开眼睛了。
“快点呀,天就要亮了,”他还在说话,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我从来没见过谁这么能睡的,你真是一个懒哥哥。”
什么?我靠。
我撑着坐起身,摇了摇头,皱着眉等待眩晕感的消失,那种感觉让我看不清周围的东西。
“你需要我把你的眼镜找出来吗?”
“笨蛋,我不近视。”
“我说的是这个,”冰凉的塑料框架突然被架在我的鼻梁上,他说,“夜视眼镜呀。”
我摘下这副夜视眼镜,告诉他:“我是头晕,这玩意对我没用。”
“可现在是夜晚,没有夜视眼镜,你能看见东西吗?”
“当然,我夜视能力很好。如果不是头晕,我完全看得见这里的东西。”
然而,其实,现在我看什么都是呈螺旋状旋转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形了,动着、扭着、奔涌着,没有了原来的样子。我甚至不太确定说话的人到底是不是鲁森,虽然这个声音跟他七八岁时候的声音很像,但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脸也在流动。
这种感觉令我惊慌,就像被人用一条色彩流动的丝带绑住了眼睛一样。诡异的梦境。
“为什么我摘下夜视眼镜就看不见黑暗中的东西呢?”鲁森纳闷,他貌似在我面前坐下了,小小的身形轮廓。
我朝着一个不太精确的方向朝他招手,“过来,我把原因告诉你。”
他开始挪位置,但挪了好久也没挪到我跟前,我碰不到他。我不耐烦了。原本我想抱着他在这里坐一会儿的,那样就能边跟他聊天,边等待眩晕消失。
“再过来一点,我想抱你。”我说。
他支支吾吾,最后自作聪明地跟我提条件:“你先告诉我原因。”
“是不是欺负我头晕?”
“没有啊,我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我忍不住轻哼,“最好是有天大的苦衷。”
一件暖和的衣服披在我腿上,我努力眯起眼睛想看清楚怎么回事,但实在太模糊了。我只看得见鲁森的身影在晃动,我猜测是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我了。
“我觉得你应该很冷,”鲁森在这时说,“威文,你在发抖。”
什么?不可能。我从来不会因为寒冷而发抖。如果我冷得不行,我会站在原地试图当个木头人。木头人可以抵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