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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W
!”

    “哥哥,救我!”

    “呼——啪!”

    “哥哥,救我!”

    “好。好。好。”这些年我在梦里无数次回答你,“好的,鲁森,我救你,立刻救你。”

    …我真希望我回答过你,鲁森。可记忆里我并没有。记忆里只有呼啸而过的风,记忆里的我,把你留在身后,留在潭水里。我跑回了河岸,独自一人。

    而岸上我能立刻求助的,只有一个人。一个离我们最近的人。

    这世界上有没有人曾竭尽全力地请求过一位母亲去救她自己的孩子?有的。我求过。丧失理智一般地求过。

    我一把抱住诺拉,“救他,救他!”我说。就在那一刻,我竟也像个抓住了救命稻草的人,并且想要把稻草抱到水里,让她去救另一个人。“救鲁森,救他。”我重复着这三两句话。

    我的声音撞在自己的胸腔内壁,又重又疼,从喉咙里奔出来,一股脑倒进诺拉的双耳。

    可是。

    “走开。”诺拉说。

    她掰开我的手臂,她把我推倒在地。

    我的世界瞬间被人捅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冷风猛地灌进来,吹得我全身剧痛。我突然发现,人的心肝脾脏应该是能够被搅碎的。

    我用双手撑在潮湿的泥土地面上,仰头望着诺拉。她皱紧眉,脸上的表情让我明白了我是一个没人爱也没人要的人。

    我眼前的画面分出两层,一层是当前,另一层是过往。

    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五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诺拉,她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在微笑。莫里斯先生教我张开手臂准备跟诺拉拥抱或者等着被她抱起,我努力照着做,努力不怯场,努力去拥抱我人生中第一位母亲。我张开手臂站在诺拉面前,靠近着,期待着,很安静,眼里只有她的面庞。然后诺拉站起来,伸手推开了我。

    同样的,连空气都散发出痛苦的味道。同样的,没有人来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就撑在地上看着诺拉,看着她皱紧眉头,看着她用表情把我扔进深渊。

    那时候她使劲摇晃我的肩膀,问我:“你怎么不会说话?你为什么不会说话?你说不说?你到底说不说?”我抿紧嘴唇,用尽全力把喷涌而出的疼痛咽回去,直到疼痛把我的内脏压得变形。

    这次诺拉没有问我什么,她只说了一句“走开”。或许她之后还说过什么,但我全都听不见了。

    我双手撑地,转头看了一眼仍在水里挣扎的你,再看一眼站在我面前的诺拉,心脏狂跳,大口喘气。鲁森,我该怎么办?

    诺拉站在那里,让我感受着一阵阵空洞,我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融化了,或者会像美人鱼一样变成一堆泡沫。

    我不敢放任自己去深入感受那种莫大的空洞。我真害怕自己就那样倒在烂泥里,爬都爬不起来。

    因为太容易了,一个分崩离析的少年,直接就那样烂掉实在是太容易了。

    可是我说,站起来,你要站起来,你他妈快站起来。鲁森还在水里。

    <灭>

    风好大,水声哗啦,空气怎么这么甜?

    连我的喉咙都被填满了腥甜的东西。我想停下来把喉咙里的东西吐出去。

    但我不能停,我要去找人,我要去找救生圈。

    我试图在奔跑的途中甩掉那些纷至沓来的画面,包括诺拉,包括孤儿院,包括那个一伸手就能攫住我的魔鬼。

    可是鲁森,我跑得越快,就越是无法逃避一个事实:我在跑。离你越来越远。我逃了。

    当我终于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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