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游泳。”
“潭水太深了,对会游泳的人来说也很危险。”莎娜说,“而且救生员很快就到了。”
我背过身去,“但对鲁森来说,诺拉就只是站在那里,一点都不着急。”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往回跑?”
这句话从我背后扎进来,破开皮肉,直抵骨骼。我整个人僵住,动弹不得。
莎娜说:“我跟父亲赶过去的时候,只看见你逃命一般往回跑。威文,你到底怎么了?”
“……”我尝试着发出声音,但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破碎在我喉间,话语都被堵住了。我揪住被子,呼吸变得困难。
我的大脑又重新忘却了一些东西,那些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有哪儿变得不太对劲的东西。而当我忘掉它们,躺在床上时,我就只是一个扔下了弟弟的坏哥哥,一个自私懦弱的少年,一个在关键时刻失去理智的人。
我在莎娜和詹妮小姐面前蜷成一团再也展不开的纸,皱巴巴的,手脚错位,我不知道该如何宣泄我满身的恐惧、悔恨、愧疚和迷惑。
“威文,你说什么?”
好抱歉。我说。
对不起。我说。
“小威,你大声点,我们没听清,你需要点什么?要喝水吗?”
什么都不要。我说。
我只想要时间倒流。我说。
鲁森,我听闻,在这漫长的一生中,每个人都会做出那么一两件毫无逻辑可言的事情。
我已经累得不想去思考所谓的逻辑了。
那么你会原谅我吗?
我请求你的原谅,然后独自忏悔一辈子。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