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七八岁的小厮从正门处跑来。他是刚刚陪苏氏说话的那老仆的孙儿。如今府里的下人只留着老仆、老仆的儿子媳妇和老仆孙儿四人了。这小厮见到苏氏,立刻说:“夫人,安平伯来了!”
“安平伯?”
“正是!伯爷亲自来了!”
老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若有了伯爷的看顾,主家总不会被一帮闲汉欺辱了。
苏氏却越发忧愁。她的次子沈怡虽和边家次子有婚约。但他们沈家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难保伯爷不是来退亲的。苏氏倒也不怪边家。沈家出了事,沈怡又病着,边家若是不愿意受了沈家的拖累,这实在是人之常情。可作为一个母亲,若有人真嫌弃了她的孩子,她心里就忍不住涌起一阵阵难受。
苏氏只觉得自己心口都开始疼了。她忍着那股莫名的疼痛,说:“走,我们去迎了伯爷进来。”
安平伯是坐轿子来的。他在门口下了轿子,自己走进了院子里,只这细节就显出了他态度谦和,苏氏略微松了一口气。伯爷身后还跟着一顶轿子,那轿子围得密不透风,也不知道里头坐着的是谁。
见着了苏氏,安平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弟妹,是我对不住你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