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君泊淡淡道:“因涉及相府两位小姐,本王会亲书一份,以作目击证词。”
“为示公道,我也写一份。”严飞仙浅笑道。
苏嫦茹脸色木然,似是失魂落魄,紧握着拳头。此案一定,她知自己名声已毁,纵然心里极恨,但仍保留着理智,没有发疯。
她有太子——殷朝的储君在,还有翻身之地。当初,苏幼薇为人所耻时,不也活得好端端的?待她与太子成亲,未来做了一国之母,还有谁敢肆意辱她?
“姐姐?”苏婉蓉轻声道,有点担忧,不禁恶狠狠地瞪向苏幼薇,可在触及俞君泊的目光时,脸上倏然一红,羞答答地低下头。
徐氏侧头轻语:“小茹不慌,只待来日。”天下终究是皇族的天下,未来属于太子,只要牢牢把握住太子,还怕做不成人上人?
苏嫦茹轻点螓首,美目泛冷,将一角衣袖捏得皱巴巴的,心里的恨与怨盘旋不散,低语:“便让她得意一回。”
总有一日,她会全部拿回!
“君泊。”苏幼薇扬着大大的笑容,眼睛亮得如在发狼光,双手递上一页纸,飞快低头,状似含羞带怯,“你看看,可有异议?”
“这是?”俞君泊蹙眉,见她如此表情,心悄悄一颤,忽有一个猜测,难道是传情书信?
他心有异样,打开它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经洽谈,锦王与苏幼薇达成两点共识,其一,双方过往恩怨烟消云散;其二,锦王府与左相府兵戎相见时,不得牵连苏幼薇。
在纸的下面,还有一点红印,似是指纹。
苏幼薇眉眼弯弯,期待地问:“听竹兰一席话,我才知你我的过往。我曾有负你,可我已忘干净,那过去的恩怨便也散了吧?”
“只散恩怨?你既忘了,本王也非眦睚必报之人。”俞君泊轻语,注视着纸上的第二条,蹙了蹙眉头,“若来日政见不合,与左相府为敌,那也与你无关,你尽管放心。”
左相总归是她的父亲,若将来……他还需顾及她,留几分情。
“你这是答应了?”苏幼薇惊喜地问,语气颇为娇俏,扑闪着眼睛,那儿仿佛汇聚着漫天星光,漂亮极了,“那快签字按印!”
俞君泊有一刹那失神,本不欲签字,有他一诺在,又何须书面为证?但他见她那期待的目光,顾虑她的忧心,便遂了她的心愿。
在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上,点着一个红色的拇指印。他用丝巾擦净手指,微移开目光,淡淡道:“往后少折腾些。”
“放心,我全听你的!”苏幼薇喜滋滋道,望着自己的保命符,越看越喜欢它,不由得捧着它亲了口,不顾怔愣的俞君泊,便即转身离去。
在小命保住后,她心口的大石落下,整个人一松,走路都轻飘飘的。
“苏妹妹,如何?”严飞仙笑着问道。那纸上的东西正是苏幼薇念、由她执笔所写,经两人琢磨后,正式敲定内容。
苏幼薇正飘飘然,笑眯眯道:“事已妥!我接下来的心愿,便是赚小钱钱,顺便物色小奶狗……”
“你?”严飞仙一怔,瞳孔微缩,向左右扫了几眼,压低了声音,“你没失忆?”
她很敏锐,只听这一句话便已确定。
“别与人说!”苏幼薇忙小声道,贼兮兮地左顾右盼,“可不能叫君泊发现。”
“苏妹妹,你在玩火。”严飞仙严肃道,看着窗外屹立树下的男子,心里一抽,“你骗他,有朝一日他若知道真相,你该如何?”
“有一堆乱账在,我只能装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