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张床上,她睡了一个多时辰, 被窝里全是她的气息。在躺上去时,她特意洗了花瓣澡, 全身香喷喷的。
俞君泊今夜睡时,感受着被窝里她睡后的余温, 再闻着她残留的余香, 自然会想到她。
苏幼薇兀自得意轻语:“先撩拨撩拨, 让他荡漾荡漾, 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拿下。”
谅他也逃不出她的暧昧陷阱。
在隔屋的内室里,俞君泊在默数了九十下后,但房门依旧闭合着, 不见人回来。被窝里很温暖,还带着淡淡清香, 是她留下的。
他坐起身向外唤道:“杜七,进来。”
下一刻, 房门被轻轻推开,守在门口的杜七入内拜道:“王爷有何吩咐?”
“苏小姐可有回屋?”俞君泊问道。
杜七回禀:“苏小姐自出了王爷的房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如今应该已歇下了。”他停顿了一下, 迟疑道, “苏小姐未施美人计?”
若不为美人计, 一个黄花大闺女,跑到男人的床上歇息,给他暖被窝,成何体统?
“王爷,我们会否想错了方向?昔日,苏小姐见太子势大,才一心攀上他,为此与您决裂,自前年大将军战死后,太子势渐微,而您日益权重,苏小姐又爱慕虚荣……”
杜七低下头,等了片刻,仍不见俞君泊答,才又道:“苏小姐入王府,又为您暖被窝,此举便如昔日……她攀上太子之时。”
不是美人计,而是她爱慕虚荣。
他还有一句话盘旋在口里:其实,无论苏小姐有何目的,只需请她离开王府,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杜七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要留苏小姐在王府,甚至还陪她玩一局。
俞君泊不回,凝眉沉思少顷,吩咐道:“明日踏青时,你随行在她身边,护她安全。”
杜七瞪大眼睛,但不敢询究竟,只是应道:“是,属下遵命。”他抬头看了眼,见王爷再无言语,便躬身一拜,向外退去。
但在这时,俞君泊的声音传来:“把被褥全都换了。”往日清爽无味的床榻上,忽加了丝属于女子的芳香,让他歇不安稳。
杜七一怔,便即答道:“是。”
几名仆人进出,换上了一套新的被褥,被窝里清冷,原先的温度、气味散去。
俞君泊闭上眼,在歇下不久后,便觉得有些不适,褪去亵衣一看,只见身上起了些小红疹,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传疾医。”
“王爷,您这是起了疹子。”疾医凝重道,一边施针一边询问,“王爷接触过桃花?”
“没有。”俞君泊一顿,沉思了下,想到被窝里残留的清香,“也许间接接触过。”
疾医嘱咐道:“所幸发现得及时,施针后,再用些药便可,近来吃清淡些。”
在疾医离去后,杜五入屋禀报:“王爷,属下已探知,苏小姐曾用花瓣沐浴,花瓣是从后院采的,至于其中为何会混入桃花,若要探知,便需去请教苏小姐。”
在整个锦王府,并不曾栽种桃花树。
他取出一个香囊,又道:“在换下的旧被褥里,丫鬟们发现一个香囊,里面有桃花,应该是苏小姐的。”
“不是她的。”俞君泊淡淡道。他早与苏幼薇接触过,那时并无异状,且她不喜配香囊。
事情很明显,是有人在陷害,故意害他出疹子,用以陷害她。
“但属下有一事不明。”杜五皱眉道,“王爷的屋里不可擅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