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的耳廓一动,听到了箭雨飞射而来的穿透声,一手搂着吴心竹,大跨一步到床边,拿起杯子罩在吴心竹身上。箭雨顷刻而至,屋子的窗子被射得稀碎,屋子里也插满了箭矢,朱高煦将桌子扣在床前,才躲过了这第一轮箭雨,透过被射得稀碎的窗子,朱高煦与吴心竹才看见屋子四周都站满了黑衣人,腰间别刀,手中持弓。
“你们是什么人?我乃高阳郡王,你们胆子也太大了。”朱高煦大喝道。
那些黑衣人并不管朱高煦的大喝,从怀中拿出火种,点燃了箭头,霎时间,无数火箭射向朱高煦和吴心竹两人。
朱高煦一手将桌子扣举在吴心竹背后,一手执剑,向屋子外冲了出去,跑到院子中时,没有了房屋的遮挡,朱高煦身中三箭,分别射在了他的腿伤,手上和右胸。朱高煦即时倒地,倒地之时还紧紧的将吴心竹护在身下,即便受了重伤的朱高煦,吴心竹还是无法挣脱开去,吴心竹仰身看向四周的黑衣人,拿出了腰间的刀
“嘣嘣嘣”,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那些黑衣人应声倒地,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浓烈的血腥味,朱高煦身上的血都流到了吴心竹身上,吴心竹险些吐了出来。
“郡王郡王”,拿着枪的士兵朝着朱高煦围了过来。
朱高煦遇刺这件事轰动了北平城,很快也传到了天津卫,郑危听闻朱高煦意欲霸王硬上弓,情急之下,顾不得明朝的君臣纲伦,立即赶去了北平。
在朱高煦的府门外却被拦住了,“郑大人,您不可以进去。”,守门的士兵认识郑危,却对郑危很不客气,郑危想道:“看来,这些都是朱高煦的亲兵了。”
郑危说道:“在下只是担忧吴姑娘的安危,前来探望一下,希望二位行个方便。”
“郑大人放心吧,吴姑娘有我们郡王护着,毫发未损,你可以回去了。”
郑危连夜从天津卫赶来北平,没想到却吃了一个闭门羹,在北平城打听了几日,才知道,朱高煦为了保护吴心竹受了重伤,郑危心里对朱高煦的怨愤也少了些,也知道为什么朱高煦闭门不见客了。
郑危只得又回了天津卫。一回到天津卫,马和立即赶到郑危督造使府中,斥责郑危道:“你我是做臣子的,怎么能擅离职守,跑到北平去,而且,我听说你气冲冲的直奔高阳郡王的府邸,你想干嘛”,马和的声音压得很低,而郑危这时却知道了自己一直处于马和的监视之下。反问马和:“如果在北平那人是桃子,你会怎么做?还有,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派人监视我,既然信不过我,那为什么要留我在这里?”
郑危本就窝了一肚子火,遇上马和,一下去爆发了,但迫于形势,即便是在自己的府中,郑危还是压着声音,用低沉怒肃的声音在马和耳边说:“你是忠臣,但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忠臣的忠心,也没有忠臣的臣服,你明白吗?”
马和大惊,指着郑危说道:“你难道真的想造”
“我没有,我说了,我和你不一样,并不意味着我就要做你以为的事情,我只是想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你懂吗?”郑危在马和那个字没有说出来之前,岔断马和道。
马和松了一口气,他相信郑危的为人,也相信他说的话,但监视他是朱棣给他的任务,自己不得不做,马和闷了一下,缓缓吐出那最后一个字“造船”,马和坐了下来,说道:“你说得对,我是忠臣,所以我要做忠臣的事,派人跟踪你也是我要做的事情之一,但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我不知道我有没有你这样的勇气。”
郑危平静了下来,反过来安慰着马和,“我说了,我和你不一样,所以你不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