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路不太好,我回村只有一条主路,可是唯一的一条主路主路封了,所以只能转而走小路,从我们村子东面绕路进去,村子东面,可是本书第一个故事里说的那片坟地,当时把女朋友送回家,再回我自己家,车里可就只剩我自己了,走到那片坟地附近,我还真有点害怕,心里一直在发毛,虽然又累又困,但是精神高度紧张。
就在那片坟地附近,我看到有个高高瘦瘦的人影走在小路中间,当时也不觉得奇怪,村里从来不乏勤快的人,凌晨两三点钟下地干活的有的是,但我忘了那是寒冬腊月,根本就没有农活。离近了一看,原来是苏狗剩的二叔,看到是他我就觉得奇怪了,他可不是一大早就能出来干活的人,因为去年,也就是2014年回家的时候,听说他病了,当时我听我爸问狗剩他爷爷,老二得了什么病啊?他爷爷很无奈地摇摇头说,不太好了。我们那里说不太好了的意思,一般都是指绝症,所以我爸没有继续问下去,这个年代,绝症一般也就是癌症晚期或者艾滋病了,不过根据狗剩他二叔的为人,他是不可能得艾滋病的,所以猜也猜得出来,得了癌症。
后来我们也就都知道了,是胃癌晚期,才四十来岁,基本上等于被判了死刑了,当时放假那几天,他还每天找我和狗剩,还有狗剩一个本家兄弟一起打牌,看他精神,确实不怎么好。
所以,当时我看到他,觉得非常奇怪,就听下车问他:“二叔,这么早你在这干嘛呀?”
他停下脚步,往车里看了半天,才一笑说:“哦,是风火轮(就当是我小名吧)啊,家里的地也不知道毛子(他儿子)他妈种的怎么样,我不放心出来看看,还有啊,毛子也该结婚了,我也不放心啊。怎么,你这么晚才回来啊?”
说实话,我当时也觉得他说的两个不放心挺奇怪的,但是后来他又问了我一句话,前面的话我也就没在意了,本来就是乡里乡亲,见面打招呼说句客套话而已。
于是就顺着他的问题说:“是呀,堵车啊,没办法。你回家吗?大冷天的,我带你回家去呗。”说着我就把车门锁解开了。
他拉开车门,说声行,我们就直奔他家。到了他家,他下车后拉着我不让我走,说这个时候回家,还得吵醒我爸妈,还不如在他家打打牌,等天亮再走。
我一听那哪行啊,这要求很不合理,我都快困死了,哪还有功夫打牌,再说了,就两个人,这个时间点,打个鸡毛牌啊!所以就照是说了:“二叔开什么玩笑,我刚回家哪有不回家的道理,我现在特别困,得回家休息了。再说了,两个人能打什么牌啊?”
谁知道二叔力气特别大,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我愣是挣不开,我也没在意,虽说他得了绝症,但好歹之前是工地的建筑工人,而我是上学之后直接去公司上班的,力气上有差距,也是正常的。他说:“我家里还有个朋友呢,咱们三个人打斗地/主(这词都违禁,还要不要个b脸啊)。”
我正在挣脱他的手,一听说家里还有个朋友,愣了一下,当时想,这个点还有朋友在家,不会是被戴了绿帽子了吧?然后脚上力气一松,就被他拖进了家里,大冷天,他家里冷冰冰的,也不开空调也不开小太阳,客厅里也没啥东西,就一张桌子,桌子旁边坐了个老头,裹着一床被子,老头我也认识,是我们村某某的爷爷,跟我爷爷差不多大并且是同辈的,所以我也喊他爷爷,可是在我的印象当中,他好像两年前就得了癌症死了,但是也记得不真着,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