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洛怔住,“侯夫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杀了那畜生!”
“不可以!”青洛怒道。
“这样的畜生不杀难道青洛妹妹还要留它再伤一次人甚至是等到弄出人命吗?”
“我说了,冬儿不可能随便伤人,侯夫人更不能叫它畜生!”
黎笙儿被青洛这话彻底激怒,“青洛你”
“够了!!”
黎笙儿震惊回头,容弦已经缓缓移到门口处,“夫君?”
容弦并没有看黎笙儿,而是看着庭中站着的青洛,淡声道,“青洛,带冬儿回去吧!”
黎笙儿愣住,“夫君刚才说什么?那畜生把子萦伤成那样,险些就出了人命,我也被它所伤,夫君竟然不仅不处置它,还就这样把它放了,难道非要等出了人命再”
“不是还没有吗?”容弦冷声打断道,“子萦的伤并不重,公主手上也只是一点轻伤,如果真的是冬儿有心伤你们,它的一击,就已经足以毙命!”
“所以就更应该”
“公主好好养伤便是,此事以后不要再提!”
黎笙儿已经彻底惊住。
青洛迅速走到铁笼面前开了铁索把冬儿放了出来,轻拍了拍冬儿的脑袋以示安慰,然后转身面向容弦微笑道,“既已经无事,那青洛就先带冬儿回去了!”
容弦点头,“回去吧!”
青洛唤过冬儿向庭外走去,只是刚走出了几步又停顿下来,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细小的纸卷,随即返身走向容弦,“这是穆伯伯让青洛转交给殿下的!”青洛道。
容弦接过,既没有询问什么,也没有立刻打开纸卷,只是收了起来。
黎笙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那么愣愣地看着青洛和那只雪貂一起,从正庭中走了出去,直到完全看不懂影子。
呵!这就是她的夫君,明明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可是他却一直称呼她公主,而她的任何事情他也从来不会关心,今日她与子萦险些丧命于那只雪貂的爪牙之下,他的确是及时的救了她,可是当她说要杀了那畜生时,他如果只是不同意倒也罢了,可是他竟然不仅连一点的惩罚都没有,而且是直接就让青洛把它带回去了!
她承认那畜生攻击她们的确是有一定的原因,因为她去了晚苑,看青洛不在,便想进入青洛住的房间去看看,但是那畜生竟然阻挡不许,她不甘心自己身为堂堂廷侯夫人,却在自己府里被一只畜生阻拦,所以便硬闯了
但是莫说是容弦并不知道,就是知道,她是他的夫人,他也决不应该这样对她,在他眼里,她的分量竟然还比不上青洛养那只畜生!
他们邺国近年来纵然有了衰微之势,可是她也毕竟还是一国公主,又几时受过这样的轻视,何况容弦双腿有残,她都没有去介意他的残缺,还认定了这个人就是她所嫁的夫君,可是她的这位夫君,却是这样待她
而且他对青洛,真的很不一般,她甚至觉得,那不只是像对一个妹妹的感情虽然是无凭无据,可是很多时候一个女子的感觉,反而比什么都准。
而青洛离开后不久,容弦也便离开了,他去了听枫阁,即使黎笙儿刚刚进府那晚,容弦也没有在府里住,此后就更不必说了。
黎笙儿从第一天开始,就一直是称呼他为夫君,如果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很恩爱的新婚燕尔,事实上,只有黎笙儿自己知道,她与她的这位夫君,其实是有多么的形同陌路
听起来好讽刺,是不是?
黎笙儿看着偌大而空荡的庭院,却也只能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