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伍大人进到凉棚里,在凉棚里喝水吃粥的民夫们都蹲在地上默不作声,听着官府的两位官员争辩。
不知道秋毅林有意还是无意,伍大人说得唇干口焦,他也不懂得让人给伍大人端一碗水。
此时伍大人早已是汗流浃背,干渴难忍,只要他说一声,水就端到手上,只是他自端身份,不肯出言相求,偏偏又遇上秋毅林这样的官场奇葩,完全不懂得巴结,伍大人只有忍着。
伍大人阴着脸看着石桌上的绿豆粥,舔了一下嘴唇,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你不要拿前朝的事情来做比较,总之,你得马上把这活停下来。”
秋毅林说道:“伍大人,我就奇怪了,我文善县自个修河堤没碍着谁啊?我建议你们修河堤,你们不修与我无关,干嘛要我把活停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家伙还是要抗命不遵!
伍大人气得把手一甩,走出凉棚,说道:“没理由可讲,我让你停你就得停下来,否则,你就等着听参吧。”
秋毅林脸现怒意,说道:“我没有贪赃枉法,你凭什么要参我?”
“就凭你抗命不遵!”伍大人厉声说道。
自己的确是在违抗上命,但这也是为了百姓安危,这活无论如何也不能停,秋毅林于是气愤地说道:“那你把我的职停了吧。”
伍大人有权停秋毅林的职,但要上报朝庭,还要派员顶替,在这件事情上伍大人本身就是带着私意,闹到朝庭自己也落不了好,他自然不敢。
伍大人冷哼一声,闪身上轿,扬长而去。
秋毅林目送着伍大人远去,嘴里不知嘀咕了些什么话。
一名衙役走过来问道:“大人,这活我们还干不干啊?”
“干,怎么不干?大伙歇息一会,再接着干。”秋毅林挥手说道。
任意一直在旁边听着,他很佩服秋毅林的大胆又有些担忧。
朝庭官员个个都像秋毅林这样认为自己做得对就敢违抗上命,对于朝庭来说,就有政令不畅甚至无法执行的弊端,这个弊端在某些时候是致命的,因为朝庭施政者有时候发布的政令并不需要得到执行者的支持或赞同,只需要有人坚决去贯彻执行就是。
然而,秋毅林身为一县主官,处处为百姓着想,他这样做似乎也没什么错。如果他执行上官命令,把活停了,到时候决堤成灾,遭殃的还是百姓。
任意还想到,如果上峰的命令是错误的呢?下属还要不要去执行?
好大一套学问啊!任意摇了摇头,朝秋毅林走了过去。
秋毅林早就发现任意几个人在河堤上东张西望,因为伍大人来了顾不得理会,看到任意走过来,笑道:“老乡,此地并非绝美风景之地,不值一看,你们请便吧,我们要干活了。”
任意笑道:“景由心生,心中有景,处处皆风景。”
任意的话里充满了参禅的味道,秋毅林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看来老乡是非一般人呀,只可惜我是一个搬石头的人,难以心中有景。”
“搬石头是为了造福百姓嘛,怎么要现在补修河堤?”任意问道。
秋毅林说道:“昆玉河已经很多年没有发过大水,这些河堤年久失修,如不及时修补,大水来了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