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浅,先生说了,你得去私塾,这样闹别扭耍脾气是不对的。”小胖子慢慢说道。身为读书人小胖子自然认为文浅的做法是非常不可取,甚至可以算是算大逆不道的,可家里长辈打小就教他文家人欺侮不得,这家人再落魄那也是儒圣后人,绝不可有半点轻慢。但不轻慢无礼于这家人是一事,要不要予他们些许帮助则又另当别论。读书人嘛,穷且益坚,身无长物而无惧,儒圣后人就该是这样。
“不去。”文浅磨好了刀,横在一边,又削起竹子。这每一根竹子都是近一丈长,斩成三段,每段约是三尺三,用来插鱼或是布网所用。
极为懊恼的小胖子有些悻然无言,真的,他是真的觉得要不是文浅这鸡肋身份,他非得抓住这骨瘦如柴的小子痛揍一顿,绑了拖到私塾去,总这样像个小娃娃算什么事?你文浅被先生打过,咱几个被打的也不少,打几板也不妨事啊,你这不是还被打聪明了吗?那你可还得感谢先生呢。
这些想法小胖子只能闷在心里,想说却总不敢说出口,像是怕这话一出口就得被那位文圣庙里的文家先人拔了舌头。
“为什么不去?”小胖子想了想没什么别的办法之后也只好固执的劝告了,只是看文浅这一身骨瘦如柴的样子,只怕是很有“骨气”,不好劝服。但总要努力嘛,咱们读书人,而今也就这口舌上的本事。
小文浅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这破房子,“你不瞎吧。”
“不瞎啊。”小胖子心说我要是瞎怎么能看到你现在这性情乖僻的样子呢?
“那你就是蠢。”
“……”
小胖子猛一瞪眼,他这人平日里没什么脾气,别人说他胖他没所谓,因为这是实话,自打他出生时就注定了他是个胖子。可是他不能容许谁说他蠢,他读书十几年,虽然现在还没有功成名就,但好歹是有些学识的读书人,读书人怎么能让人骂蠢?这不也是凌辱斯文吗。
“怎么,还不服气!”文浅也懒得跟他废话了,手往身边一揽,将柴刀抓在手中对着小胖子,吓得小胖子倒退两步摔倒在地,面无人色。
“你以为我在这磨刀是怎么回事儿?”文浅一刀剁在地上,喝道:“滚!”
“文浅,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小胖子急坏了,心道这文浅变聪明的时候怎么还顺带变得这么可怕,一言不合就要举刀行凶?坏了!这该不是受了那些旁门左道的江湖人蛊惑,要背弃儒教吧?
“回去与那个狗屁先生说清楚了,老子以后学刀剑枪棒,法器机关术,甚至学道士修道,老子都不去那狗屁私塾了。”文浅一口一个老子,身上横添几分“江湖”气,这让自小以恪守礼仪为纲的小胖子颇有些胆寒,生怕自己没被那位文圣老爷揪了舌头就死在了这位多年同窗的手里。
“文浅,你可要想清楚了……”小胖子一边起身跑,一边喊道。
“嗡!”文浅一刀砍在门槛上,小胖子落荒而逃。
“门槛给砍烂了。”赶走不速之客的少年整个的将那块门槛撬出来,扔到一边,准备到晚些时候再换上一块新的。略整理了一番之后,少年背上柴刀,脱下那一身满是补丁的衣袍,换上一身粗布衣衫,径直往山里去了。
文浅的住所与山林一衣带水,相隔不远,其间那条小河确实是小,且水至清。水是至清,但鱼可不少,明着看过去都有十来条或大或小的鲤鱼游过。文浅以为这东西最不怕人,像还有些其它的鱼都藏在如杂草丛一般的各类石块中间,或是藏在石板下。
在山里蹦了半日,文浅也没感觉到疲劳,看来这副身子瘦弱是不假,体质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