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与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不同的人生巧合的交织在一起,总能在日后发生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就像王平岭常常挂在嘴边的,“价值”。
对于宰杀猎物,王平岭不足为奇,他觉得这和杀鸡杀猪没多大区别,唯独的是,老虎,这种森林之王,横行霸道的动物,现在如一块泥巴一样横躺在地上,总还是能给与他些许的震撼。
他看着那老虎,身子一抖一抖的尚未死透,看着秋远山进屋拿了一把半尺长的尖刀和一口大腕,看着他俯身一刀便捅向老虎的脖子,老虎微弱的哀嚎伴随着血柱喷将出来,那血随即便被大碗接住。
他看着秋远山端着满满一大碗虎血进了屋子,他想起传闻中,秋远山用动物鲜血喂秋渊泽的母亲,他想着想着就感觉到一股恐惧从心头涌起,想要呕吐,虽然他爱吃肉,但是血淋淋的鲜血直接喝下去又是另一码事。
王平岭站起身望向远方,舒缓自己内心作呕的情绪,他打量着自己身处的村庄,土墙茅屋一座座顺着山坡而去的村庄,安静地处在黑压压的山林之间。
好一会,又回过头看秋远山如何用尖刀顺着老虎腹下割去,尽数挖出五脏六腑堆在石板上,见他细细翘起虎皮边缘,逐步撕开,一张虎皮顷刻间便与虎身分离,只剩下精光油滑的白肉在霞光中熠熠生辉……
王平岭对于肉总有一显而易见的好感,当秋渊泽和沉荷关注于秋远山拔掉一颗尖尖的虎牙,替换掉自己脖子上那颗陈旧的已然变黑了的虎牙时,王平岭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肉,幻想着烤来吃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美味。
秋远山这种仪式似的行为,对他的儿子秋渊泽却是一种很大的吸引,他慢慢走到父亲身边,眼巴巴地望着那颗替换掉的牙齿,心里想着让它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很明显,秋远山对自己儿子的意图一眼可见,他似乎在某个瞬间,脑海中一飘而过一个画面,在众人拥戴中,他挂上这颗虎牙度过了自己的成人礼。不过这个画面稍纵即逝。他望着自己的儿子,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想要,自己去打”。随后他递给秋渊泽一块肉,叫他给大姨送去。
秋渊泽恋恋不舍离开的时候,王平岭的注意力始终保持在秋渊泽手里的虎肉上,他过度渴望的表情以至于口水滴答留下都不曾注意,直到秋远山将一块肉挡住他视线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给我的?”王平岭显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便接过到自己手上,如同稀世珍宝一样打量着,生怕秋远山会反悔一般。
秋远山铁青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却有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如同他的身板一样居高临下,像一颗大树压顶般的霸气。
这种霸气在村里人集合聚集在秋家门口质问沉荷的时候,显得格外亮眼,让人不敢造次。
当王平岭跟着沉荷刚刚踏进村子的时候,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早已被告知给陶家村的村长陶望潜,族人相互相应,纷纷走向秋远山常年门可罗雀的秋家门口。
这种场面在陶家村上一次的出现,同样是以来历不明的秋远山的到来而发生。陶家村看上去平和的氛围,总是在外人的到来时显得惊慌失措。
五十八岁的陶望潜拄着拐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身旁是他的孙子陶万钧细心的搀扶。这个走路都摇摇欲坠的老人,在村里同辈的老人相继去世的时候,独掌着陶家村古往今来的历史与安危。
陶望潜微微地跺了两下拐杖,秋家门口便安静如初。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