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的质量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屋子里的卫生晚上我们一向偷懒不怎么打扫,最多也就扫一扫地,班长平时也不说什么,估计心里面记着呢,打扫完卫生之后,我们几个人才拿着牙膏脸盆到外面刷牙洗脸。
没办法,山上的条件不是很好,一个月有时候连一次澡都没办法洗上,这刷牙洗脸的水还是每天上山的水车带过来的。
拎着洗漱工具来到我们帐篷旁边,这里已经有不少人蹲在两边的沟旁刷牙了,外面只有对面副旅部红砖房里面传来的暗淡灯光,看起来有点诡异的感觉。
贮水的是部队便携式的充气水袋,这么晚了才过来,剩下的也就是水袋底下那些还含有泥沙的水底,我拿起舀子舀了一瓢,然后放下。
“快点快点啊,快熄灯了,快点搞完回去了。”
这时候值日的排长出来吆喝道。
我们这些晚一点出来的连忙加快速度,我这边牙膏才抹上了,听见这话连忙捅进嘴里,一个用力过度直接把嘴巴里面捅出血了。
“真是倒了霉。”
对于这种状况我只能自认倒霉,刷完牙洗完脸,剩下的洗脚就没时间了,很快就被赶回了宿舍里面。
来部队这么长时间,睡觉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脱秋裤,只剩下一条裤衩,当旁边的冯梦脱下袜子的时候,我忍不住偏过头去,无他,太臭了而已。
我脱下袜子,将它塞进作训鞋里,这已经成为我每天睡觉之前的习惯,这种部队发的破袜子完全不除臭,穿个一两天就有味,何况我有时候一星期都洗不了一次。
袜子脱下来之后我才有时间看看我的脚底。
如果当过步兵的小伙伴肯定知道,长时间跑步和走路,肯定会长水泡和生脚气,而像我这种穿作训鞋还一天到头踩到水里的倒霉孩子来说,其实已经不是脚气这种小问题了,因为脚底的皮肉已经全部发白浮肿,看着好像是死皮,但是只有你想把它抠下来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这是你自己的肉。
对于这种东西我也没什么办法,也没听说过其他人会有我这么严重,前段时间还试着想把这些东西撕掉,动了手之后才感觉后悔,撕掉露出来的伤口足足痛了我一个多星期,所以之后哪怕我脚底再痛再痒,也不敢去动了,最多拿个指甲钳把那些翘起来的死皮剪掉。
就着屋子里的灯光,我伸出发青的双手,上面满布着的裂痕血迹有些发黑,我这边还没欣赏完,那边班长就看到了。
“林旭。”
“到。”
“明天打一盆热水,用肥皂把你手好好洗洗,看着就恶心。”
班长拉上被子躺下。
“可是这东西洗不掉啊。”
“那就让它裂着?你不痛?洗不掉就用钢丝球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