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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十八春秋
,但只能着初服,择情相加。七日前,倚泰亲自为刘余逸行冠礼,并要其今日下山,圆五年期。

    清晨一如往常还是在唐家吃,唐小竹已经有了美人坯子,但还是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唐晏柔将缝制的衣服都放在包袱里,交给刘余逸。刘余逸摘下后腰的长匣,恭恭敬敬的对唐家夫妇长拘一礼。唐钧微笑看着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唐晏柔已经忍不住背过了身,刘余逸摸着唐小竹的头,笑道:“可要照顾好弟弟。”

    唐钧夫妻二人新添了一子,已有八个月大,正在房中酣睡。

    钟洲一起身为倚泰添酒,桂花树长盛不衰,似乎总是在花期。树下,钟洲一端起酒盏,道:“您已经与他说过了?”

    倚泰舒了舒身子,换了个惬意的姿势,“说了,都说了啊,十八岁了,也该知道一切了。”

    “我有一好友在孤竹派,已经传信过去。”钟洲一饮半盏,朝刘余逸离去方向看去。

    ……

    泸沽历六十一年。

    江都府难得的下了雪。

    江都府地处神扬道北部,与冀中道相连,由琉璃境发源而来的沧江途经繁境阳青、神扬两道,流入瀚海境。比起往年来更加冷冽的寒冬没能阻止得了这条横贯三境的巨龙,却将怀青江结成了个通透的冰河。

    临近年终,曹驳年挨家挨户的送出自己新写就的对联桃符,虽然从小练字读书,但写出来的字总是差强人意。看着曹驳年送来的纸张上那大大的福字,钟洲一挑挑剑眉,还是笑着收下了,嘴里还问道:“不如闲暇时与我来练剑?”

    已是及冠之年的曹公子卷起还未送完的字,紧了紧新来的唐家小妇送予的棉衣,又将双手卷着的对联桃符一并插入袖管,这才眺了钟洲一一眼,“钟大伯直说我字不入您眼就好了,驳年也不敢生您的怨您说不是?”

    钟洲一哈哈大笑,抬手弹去曹驳年肩头的雪,“你手里这幅,怕是你的得意之作咯。”

    曹驳年抖了抖雪,学着钟洲一挑眉,“那是自然。”

    “去吧,今儿怕是有客人来。”钟洲一摆摆手,曹驳年也顺势拱手告别,直往银桂树下的茅屋而去。

    桂子树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终年四季绒花开放,掺染进雪里,转眼便没了踪迹。唐大叔说过,落红本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不知道是不是有这层意思,哎呀,前人怎么尽是这些拗口的调调。

    青石板被雪覆盖,稍不注意怕是能顺着滑到山脚,曹驳年亦步亦趋,生怕不小心脏了唐家小婶子的新衣。树下小屋外,倚泰正坐在烘雪煮酒,见曹驳年来了,也不意外,指指身后的门口,“给我贴上吧。”

    曹驳年从袖中掏出墨宝,嬉笑着问道:“老前辈也不看看嘛?”

    “哼,鬼画符的东西。”

    曹驳年美滋滋的去房中煮好浆子,端正的贴在门框门楣上。曹驳年这才过来坐在倚泰对面。

    早已煮好一壶新酒,倚泰递过去一个杯子,曹驳年起身为两人斟满,“早听你那大咧的老爹说你能喝,但可不能醉了。”

    曹驳年嘬了一口酒,双手握在温热的杯子上,问道:“为什么?”

    “喝完这杯,去村口接客人。”倚泰仰头啄了半杯,轻声说道。

    “那我还是慢些喝。”曹驳年耍赖道。

    “嗯?”

    “这就去,这就去。老前辈您怎么还开不得玩笑呢?驳年说笑呢。”迅速清完杯中酒,曹驳年起身拱手,往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