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沁凉清水洗了洗脸,房门便被敲响了。
是方岐行,刘余逸也不惊讶,毕竟隔壁住着方澜生,想来都是方家中人。方岐行看刘余逸站在门口发愣,不由得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刘余逸赶忙让开路,方岐行又道:“算了,陪我走走?”
甘露池旁有一条瀑布,即使在房中也能听到水流击打石子清脆的响声,落下的水流沿着山体倾泻,却被一块巨石划分为二,一半继续奔流不复还,一半甘于依偎池塘暖,汇聚成了甘露池。
两人走在池边,瀑布倾斜汇集的甘露池水是活水,被东边一块盖不住水流的山石放归山下,因而还能清楚的看到池水的流动。方岐行望着清冽的池塘,谁也不开口说话,绕了半圈,许是觉得气氛有些不洽,方岐行这才开口说道:“叔公说,他在云山派有个好友,过了年,就要我带着玲儿去云山学艺。”
刘余逸问道:“哪个云山派。”
方岐行看了眼刘余逸,又收回视线,“还有哪个云山派。灵秀云山。”
少顷,刘余逸轻应,方岐行长叹。两人不觉已经绕了甘露池一圈。
“你那桂花糕还在吗,白日怎么没见你用它。”
“剑还在。”
“那就好,看到聂旧符,代我问候一声,我明日鸡鸣便走。”
“好。”
各自回房,刘余逸摇摇头,打坐休憩。
隔天初晓,流云派豢养的雄鸡放声嚎叫。又是一个好天气,刘余逸推开窗,正好看到马挂风澜的碧波潭一行人迎着犹抱琵琶的朝阳下山。橘光照耀的天空万里无云,俗话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今日也应该动身了。
正想着,房门便被轻轻扣响。推开门,是姚新桃,刘余逸又朝旁边瞅瞅,果不其然聂旧符站在后面洋溢着笑意,刘余逸让两人进来,自顾自的打水洗脸。聂旧符正巧也看到了俊白马驹上的风澜披挂,开口问道:“碧波潭的人走了?”
刘余逸还没说话,姚新桃就娇斥道:“昨日方老前辈就已经与父亲说起了,你当时还在场,怎么转眼就忘了。”
聂旧符摸摸头,笑着不说话,刘余逸看了姚新桃一眼,平静说道:“方岐行托我向你问个好。”
又看了碧波潭一眼的聂旧符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流云山门不如前几日喧嚣,山门口一辆辆车马从山口开始,朝四面八方散去,流云新得了七十五个弟子,各家门派也又在江湖上混了个熟脸,赚了个名头,也算是不虚此行。刘余逸被聂旧符送出山门,一路上聂旧符难得的沉默了起来,周长深驾着从谭坊县购来的马车,双手拉着缰绳等在一旁,聂旧符笑道:“不若我送你到孤竹派算了。”
刘余逸看到了远远等在一边的姚新桃,也笑道:“算了。”
聂旧符也点点头,“那就不送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