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犹豫和思索会让人失去前行的勇气。在人生不归的路途上,如果注定无法超越,那么就让自己再坚决一些,再让我保留一点点对未来,对幸福不知害臊的希翼!
将近四个小时的飞行,我踏上了故土。
北国的冬季白雪皑皑,而南国,却依然青翠欲滴。四处充斥着燥热的气息,可我的心,却有些冷。
车子行进在新修建的高速公路上,物非人也非。所以连睹物神伤的感觉都被剥夺了。有时感觉自己像是回故乡流浪。
一去经年,回身望。到底哪些是曾经的真实,哪些是后来孤旅中的臆想,分不清了。幸好,你住的那座山头还在,远远看去,那些种得很整齐,修整得很一致的松柏和冬青树,看着让人心慌。更喜欢当年那荒草丛生的情景,零乱,但却很真实。这个世界太多的虚假,我还是喜欢当年的那种真实的凌乱。自然,不做作!
小洁,我回来了。如果可以,能否借你的肩膀停靠一会,卸下心中的疲惫。我想,在你肩上流下的泪,能染一夜繁花,在子夜凝香。
虽然变化很大,我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你的家。看得出,清明的时候有人来过,被折断的蒿草顽强不屈地展示着生命的力量。石碑上面的石头居然掉落了下来,比那片芦苇荡还要颓败。
“小洁,对不起,这么多年一直没来探望你。让你挂牵了。”
我一根根拔掉墓上的杂草,可是我内心的罪又该怎么拔除?我把石头一块块地垒上去,我内心崩塌的城堡不知道还能不能重建。
石碑前那对尚未燃尽的白烛在强烈的阳光下,耀眼得让人瘆得慌,仿佛又看见你躺在血泊中惨白的躯体……
石碑冰凉潮湿,它耸立起的是逝者的安然还是生者的彷徨。你多了很多的邻居,大都和你的年龄很不相符,不知道你能和他们交谈吗?或者只是一个人捂着自己冰冷的心躺在冰冷的地下,你的思想是否和当初一样飞得很远很远。
石碑上那张小小的相片,你的笑脸依旧,永远活在二十三岁的女子,双眼不会被尘世的浑浊污染,依旧清澈见底,明亮而平静。
记不得谁说过这样的一句话,“生到死,瞬间就能完成。死到生,需要一个漫长的旅程。”阳间十年,不知道对于你是长是短。
每次看到清澈眼神,翩翩起舞,裙裾飞扬的女孩子都会想起你,那人是不是你未曾远去的背影。每次听到婴儿的啼哭我都希望那是你来世的初啼。
只因我不合时宜的一声呼唤,我们的距离就被一面薄薄的,柔软的纸片隔开。从此你我阴阳两隔,天各一方。
时常行走于异乡陌生的夜晚,时常想着你会站在街角默默地注视着我,或是走出来,大喊一声“臭蚊子!”。然后很放肆的“咯咯”大笑,“吓着你了吧,我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
然后我就故作生气地不理你,等你的表情有着我一样的茫然我才转过身来对你哈哈大笑,“现在是谁吓着了谁?”可是,在心里不断彩排的最为煽情的片段一直没有出现在真实的人生舞台上。
我一直坚信你一定是一个贤妻良母,一个能给家庭带来平和、温暖、安详的女人。如果你不把自己的生命装进那个小小的盒子里,也许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天天缠着你,要你陪她玩耍,给她讲故事。
而今,在现实面前,我不得不低头承认,生命里从来就没有“假设、如果”这一类的词语出现过。和当初一样,我依然无法去预知未来的时光我还会遇到多少事情,我的时光还有多少。一直努力地去找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