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已经掩饰不了内心的喜悦之情。我也很高兴,她快乐所以我快乐。我把车开到滑雪场边的一个小山包上,俯览整个城市,像是一个异域的城堡。从一样风景,苍凉的草原走进这人气甚浓的城市,谁又能掩住内心的喜悦。
还没看够,我们的肚子同时提出了抗议。相视一笑,我们很默契地回到车里,向着城里驶去。
车子行进在清凉寂寥的街道,街道两边立着各种姿态的雪雕,夕阳最后的光芒铺来,金灿灿的,煞是好看。
如果当年的街道也这么寂寥,也这么安静,也有这么软绵绵的雪花铺在地面……
我不敢往下想,却又无法阻止往事漫过理智的堤防,它倾泻而下,就像这寒冷一般,毫无道理却又实实在在地存在着,它不以我们个人的意志而改变,它依然故我,依然闲散从容,漫不经心……
却一次次地将内心的伤疤撕裂。
我不得不把车停靠在路边,因为我的双眼已经模糊,看不清前方的路途……
欧这次倒是很乖巧,没有打搅我,只是伸手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早有预感,自己这么多年来筑起的堤坝将要崩塌了,但没想到来得这么的猛烈,让我猝不及防。我不想让欧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趴在方向盘上,任由泪水如爆发的山洪随意肆虐……
我知道堤坝是无法永远禁锢洪流的,就像此刻我在车里,是温暖的。而车外,是寒冷的。我不能欺骗自己说车内温暖,寒冷不存在。
我只能无声地呐喊着,“让记忆来得更猛烈些吧,让伤口再撕裂大些吧,让疼痛洗去我内心的灰暗吧……”
大学四年,因为害怕跟不上小洁的节奏,我拼命地学习,拼命地打工赚钱。所以很幸运,毕业的时候,我是我们班为数不多的,能顺利拿到毕业证的人。最让我开心地是我的银行卡有了二十三万七千多元,都是这几年熬夜打工赚来的。
小洁给我来信说大学四年都忙着学习,没有好好领略一下京城的美景。刚好有一家单位想要她,她征求我意见该不该留下,她只想留一年,之后回来我们就结婚。
我拿不定主意,只好去请教主任。
主任一听完我的讲述,立即说让我同意小洁的选择。在首都的单位实习工作一年再回到地方上班,在那个时候无异于镀金,主任当然支持。说到我的事情的时候,主任要求我毕业后不要留在省城工作,到乡镇一级的地方上班也是一种另类的镀金。那时有两家单位来找过我,问我是否愿意到单位上班,如果愿意,后续的手续他们会处理。
主任希望我能到县里面工作一到两年再调到省城。并拍胸脯说只要他还在,我也够努力的话。最多三年,他一定让我回省城上班。
小道消息说主任要调到某个厅任副厅长了。他的意见我当然听了。主任知道我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就说国家以后不会再有分配住房的政策,建议我趁现在房价便宜的情况下,在省城买一套房子。
是呀,我得先把自己安顿好,不能让小洁回来还和我一起奔波。想着将来和小洁一起住着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我就幸福得不行不行的了。直接把卡给了主任,让他替我买吧。
毕业后,我回到家乡,分配到县发改委上班。
工作起来反而感觉没有读书时忙碌了。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天天给小洁写信,有时一天两三封。我也不傻,小洁这么漂亮、单纯的女孩子,在京城那个花花世界,稍有不慎,可能就被人拐跑了。我也怕她会孤独,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