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有容坐在简陋的床板上,满意的拍拍床,忙活一上午,可算将屋子收拾出大半了。
容文清将书一一摆放好,叉腰歇会儿,“毕竟能来这里读书的书童,来头大都挺大的,桃李能有如今的名气,书童也没少帮忙。”
“这么说,我岂不是很厉害?”穆有容脚下用力,后仰,直接躺倒在床上,“今早来的时候,你可看见那群人了?都围在门口,等着看你呢。”
“也就这两天新鲜,过两日习惯了,也就没事了。”容文清走两步,坐到穆有容身边,“秦琴说她给咱们准备了惊喜,怎还不来?”
“你昨天那样捉弄她,别是让惊喜变成惊吓。”穆有容无奈摇头,不明白容文清为什么和秦琴过不去,“阿琴人单纯的很,你别老气她,她若是记仇怎么办?”
“不过是寻常打闹,我知道分寸,她也不会往心里去。”容文清浑然不在意,秦琴和她,应该就是损友类,现在秦琴还不太放得开罢了,等她熟悉了,两人肯定会对着轰嘴炮的。
穆有容不懂,但她明白容文清,知道容文清是个什么人,她相信容文清自有分寸,也懒得再管。
另一边,周家两兄弟相对无言。
周恒考试失利,不得已蹭了周知故书童的名额,之前两人在街上吵架,就是因为周知故想让周恒在家好好读书,别考桃李了,去天麟书院。
但周恒叛逆心极强,他本来还觉得去哪儿都行,周知故一说,他还非要来桃李不可了。
中二一时爽,事后火葬场,一直到铺好褥子,周恒才发觉,他要和周知故同在一个屋子睡觉,而且这件事,持续三年。
爹我错了!让我回家吧!
看着一脸呆滞生无可恋的堂弟,周知故很是心累,毕竟是自己弟弟,也不能放着不管,遂好言劝说道:“既然来了桃李,便要谨言慎行,不要将家中恶习带到此地。桃李中藏龙卧虎,真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也保不了你。”
周恒不屑撇嘴,“别因为你比我大十几天,就把我当小孩看,在天麟那么多年,我可有为家中招来灾祸啊?”
周知故眼角一抽,脸上的笑容愈发风雅,“你说呢?你给家里招的麻烦事还少吗?”
周恒看不惯周知故,焉知周知故更看不惯他。
这种看不惯,都带着羡慕的心思。
周恒羡慕周知故博学多才,周知故也羡慕周恒鲜衣怒马。
“伯父要升官,就算我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我。”周恒懒散的将胳膊架在头上,往后靠,“让我去挡麻烦,总比一群乌合之众去烦你强,再说,除了那位秦琴姑娘外,桃李书院有什么需要周家小心的人物啊?”
周知故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今次入书院,有个女考生,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啊,早上咱们不是还瞧见了?昨天街上遇到的人,是秦姑娘的好友吧。”周恒对姑娘向来兴趣不大,尤其是漂亮的姑娘。
盖因从小到大,周边的漂亮姑娘,都是奔着周知故去的,那真的是,说多了全是泪。
“她姓容,你前些日子不是还说过吗?容家那位四小姐快病死了,现在看来,有病的可不是她。”
周恒一惊,猛地坐直身体,手也放下了,“容四小姐?那个病秧子!”
容锦阳那小鬼不是信誓旦旦和他说,他的四姐是个锯嘴葫芦外加病秧子吗?想想早上看到的容文清,那粉面透红,爬山连滴汗都没有的模样,说她是病秧子?
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