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清眷也不再多说,转过身,唇边的弧度依旧温和:“劳累一天了,今晚便早些用膳罢。”
“那我这就去准备。”
书秋行了个礼,退下了。只是抬头一瞬不经意扫到林清眷耳边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有些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终于认了出来。
这……好像是安姑娘买的那副耳坠?
书秋穿过回廊的时候,心中的惊奇还没褪去,但并不是因为这副耳坠的去处,而是因为自家小姐居然真的戴在了身上。
可有了这个发现,她在心里对安辞的估量不禁再重了几分。关于林清眷方才的敲打也就更加在意了几分。
她暗想道,看来最好是这两日就找机会将事情给办好了。
可不能让安姑娘真的上了那个纨绔的当,伤了小姐的心。
至于画秋。
她叹了一口气。
只希望她能聪明点吧,人无自知之明,伤到的终究是自己。
·
林府里的生活还是很风平浪静的,可能是主人家比较静的缘故,林清眷的院子里也惯常是一片宁和。
安辞踩在小石路上。
快要用晚膳了,但是听人说林清眷还在书房里,便叫她去看一眼。
她轻轻的哈出了一口气,白雾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前日里还落了雪,堆积着扫到了路两旁,偏暗的夜色中倒是净白的显眼,和着东边隐月,只是偶有人声的周遭,寥有几分冷清。
近日她多多少少总能听见一些人在谈论齐宁楚,多数都是抱怨,还有一些给她科普了他以前都做过什么。
越听越是觉得劣迹斑斑,心情也就越发堵塞了。
她叹了口气,再抬眼时发现已经快到书房了。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着熟悉的身影,安辞的嘴角先一步翘了起来,连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上,她抬手轻扣了两下门,但没听见有动静,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声响。
不知道是不是人去了别的地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进去看一眼。
但小心走进去绕过屏风后,却是看见她要找的人正坐在软卧上,手撑在矮桌上,半倚着睡着了。
被摊开的账本旁静伫着一捧昏黄的烛光。
安辞一时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如此松懈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上前去将人叫醒,还是就这样等她自然睡醒。
可是这样的姿势睡久了也不舒服吧。
等她纠结完回过神,想要走近一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腿已经有点发僵了。
鞋底不可避免的发出簌簌的声响,她悄悄的坐在了桌子的另一侧,两只手拖住腮,借着烛火,视线纠缠过她的眉眼。
她还从来没有这样放肆的盯着她看过。
大多数时间,她只敢在这人瞧不见的角落偷偷投去视线,但又怕被察觉,总有些做贼心虚,不敢入神。偶尔能够看的仔细,也只是落在某一个部位。
冰白的手,披散的发,秀美的颈,含笑的眼。
等到想要克制的时候,她早难以移开自己的目光,也难以满足于此了。
说来安辞有些羞愧。
林清眷总以为她心思敏感,容易不安,但其实并不是。
她早就在她这里得到了足够多的安全感。
能够让她有那样表现的,只是因为感情日愈猖狂的在贪婪更多。
想要光明正大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