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她绝不会让皇后伤害到宝宝。
念及此,她转头看着温含芷:“不说这些了,倒是你,你当真想好了?”
“又有什么想好不想好的,总归都是如此的。”温含芷轻笑,神情略有些怅然,“倒是鸿哥哥这些日子实在古怪,我有些放心不下。”她一面说,一面将目光投向了和沈澈并肩而立的顾鸿影。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顾柔嘉忽的发现哥哥似乎清减了许多,原本乐天无忧的少年郎居然带着难以言喻的深沉,那颀长的身影看来,分明是怀着心事的。转头迎上温含芷,她轻轻说:“你若当真放心不下,那就不要放心。你素来敏感多思,哥哥这些日子为何反常,你真的一点也猜不到?”
暗想顾鸿影这几日的行止,总是呆在那里一语不发,更是刻意避开自己,有时在顾夫人那里遇到,他也一派欲言又止的样子,神情更是悲哀至极。沉吟片刻,温含芷轻声说:“你将那事告诉他了?”
“不错,我告诉他了。”顾柔嘉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紧紧拉着温含芷的手,“阿芷,你晓得么,姐姐当年为了顾家舍弃了自己心仪的男子,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再变成另一个姐姐。”
温含芷的脸略有些发白,像是被冷着了,良久,又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来:“嘉嘉,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能让我自己心安。”
一行四人在京郊行了约摸半个时辰,眼看临近午时,索性就到运河畔的饭肆坐下,不少人都在此用饭或是休憩,自有小二前来问询。顾柔嘉孕吐严重,也只从贴身的荷包里取了酸梅来吃。小二觑着四人衣着不凡,更有个仙人一般出尘的沈澈,心知非富即贵,上来直笑:“昨夜里下了一场雪,今儿化雪天冷,几位不妨吃一杯水酒暖暖身子?小店都是上好的酒。”
顾鸿影一直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听得这话方开口:“也好,且来上一坛。”他说着,又对沈澈笑,“她们俩吃不得,妹夫陪我吃几杯如何?”
温含芷急道:“你还敢吃酒,上一遭老爷没将你打疼么?”
顾鸿影瞥了她一眼,顿时低迷:“没事的。”
温含芷张了张嘴,那小二已然端了一坛酒来笑道:“既是二位官客吃,那一坛也就足够了,再多一点,只怕酒性太烈,二位受不住。”
顾鸿影“唔”了一声,接了坛子就要倒酒,他急吼吼的,酒液洒了不少在桌上。顾柔嘉只得低声嘱咐沈澈:“你不许助他。”沈澈也不应,端茶小口抿着,顾柔嘉着恼,拧他腰间软肉,却被他捉了使坏的小手:“坏丫头,眼中只有你哥哥,就全然不顾我了?”
“你比我更有节制,我何苦劝你?”顾柔嘉不依不饶,鼻尖萦绕着酒香,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忙不迭将一个酸梅纳入口中,好容易止住吐意,这才推了沈澈一把,“你也不许多吃,不然今儿不许上车,只许走回王府去。”
沈澈这才心满意足,顾鸿影刚倒了酒就一口吞下,这酒不像素日里的米酒一样可口,辣喉至极,才吃进去就猛的咳了起来,连眼泪都给呛出来了,好在饭肆里人不多,不然指不定他给笑成什么样。温含芷少不得给他抚背:“鸿哥哥,你别……”
“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饶是咳得昏天黑地,顾鸿影仍然问了一句,因为剧烈咳嗽,他的声音听来瓮声瓮气的,“你真的要嫁到李家去?”
温含芷身子一颤,脸色陡然发白,良久才笑道:“识时务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