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唐蹇谦为了什么吵架?他以前不也让着你,怎么这次闹了这么久的别扭。”
宋菀兴味索然,既打过了招呼,也不愿久留,当下便准备走。
柳碧云站起身,叹了声气,“……阿菀。”
宋菀身影一顿。
“你还是没打心底里接受他是不是?平心而论,唐蹇谦这人知冷知热,对你一直是捧在手上呵护。我知道你意难平,但妈作为过来人劝你一句,女人一生,能找得到唐蹇谦这样的,已经不容易了……”
宋菀打断她:“爸生前亏待过你吗?说这话你不觉得诛心?”
柳碧云一怔。
宋菀心口血涌。这荒唐世道,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了,她再多拼争,也不过是像鸟一样,把一头血砸在铁笼子上,外人看个稀罕,啧啧称奇,直道撞得好,撞得再狠些。
宋菀猛地拉开门,柳碧云追着说:“……去跟唐蹇谦服个软吧,闹久了对你没好处。”
“妈,”宋菀咬牙切齿,“到底是为了我的好处?还是你的好处?”
柳碧云惊愕,“……你是我女儿,我还能不为了你好?”
宋菀不想再多费唇舌,把门撂上。
她脚步匆匆,刚走至小区门口,宋芥飞快追了上来,绕去身前将她一拦,“姐。”
“干什么?”
“上回话说重了,跟你道个歉。”
宋菀冷哼一声。
宋芥垂着头,“……难听归难听,你知道我说的是真话。在绳子上的,不止你一只蚂蚱……”
他话音渐低,沉默了好半晌,忽地把她的手抓过来,往手心里塞了一样东西,“……妈给你的,让你随身戴着,能交好运。还有……我刚刚帮你订了张机票,你出去散散心吧。”
宋芥转身回去了,宋菀张开手,那是条玉石的吊坠项链,清凌凌的绿色,质地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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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一座小城,叶嘉树的剧组正在此处实地取景拍摄。
六月天,此地却凉爽如春。剧组周日有假,很多演员会选择飞回大城市。叶嘉树回去也无事可做,在当地租了一辆半旧不旧的吉普车,开上各处晃悠。
这里有座古镇尚未经开发,保留了当地民族的自然风貌。叶嘉树常来,跟民俗博物馆的负责人混熟了,又认识了当地几个做音乐的年轻人,跟着学习民族乐器。
临近中午,叶嘉树把车停下,在古镇上找地方吃饭。
吃饭的地方也是经人介绍,据说河鲜做得十分之地道。
门口一道棉麻门帘半开,叶嘉树掀开进入,寻靠窗位置坐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和巴掌大的记事本,往上面记上午采来的民族歌谣,嘴里哼了两句,忽听前台传来争执的声音。
抬头看去,店主拉住了一个戴墨镜裹头巾穿花裙的年轻女人,手里捏着一把钱,叽哩哇啦说着当地的方言。
那年轻女人掏出钱夹,再拿出三张纸币递过去,店主却不接,也不肯松手。
“……都给了这么多了,你们这小餐馆坑钱有没有一点底线?”
店主猛地摆头,抓着她手臂,继续叽哩哇啦。
叶嘉树站起身,走到女人跟前,把店主手里的钱接过往她手里递去,“店主说你给多了,这是退给你的。”
女人明显地愣了一下,片刻,将墨镜一揭,“……叶嘉树?”
叶嘉树也一愣,笑说,“巧啊。”
宋菀跟着叶嘉树重回到餐桌旁,准备再跟着吃一点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