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你会夸我聪明。本宫不过比普通人多经历了许多事罢了,若不再长点脑子,岂不枉活了这一世。”
不过思绪飞速运转了这么久,李心玉真还有些累了,当即拥着狐裘倒回榻中,哼唧道,“不想啦不想啦,脑仁疼。”
裴漠含笑望着李心玉。那是他放在心尖上肖想了许久的人,她有着少女特有的天真烂漫,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又有着饱经沧桑的从容和通透,像是雾中看花,美丽又神秘。
他喜欢她,与日俱增地喜欢,不可抑制地喜欢。可当李心玉澄澈的目光也望向他时,他又会不自觉地调开视线,好像有她在的地方,连视线都会被燃烧。
不知不觉中,只要望着李心玉所在的方向,他清冷疏离的眼眸被骄阳暖化,流露出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温情来。
李心玉顿住脚步,看了眼裴漠,又看了眼贺知秋,震惊道:“贺大人终于认得本宫啦?”
“不瞒殿下,臣本该将金铃赠给公主的,可是几个月前不知发生了何事,金铃突然坠地碎裂,再也拼不回来……”
李心玉又有些犯困了,虚睁着眼,纤细的睫毛抖啊抖,慵懒笑道:“谢谢你的糖炒栗子,出去练武罢,不必陪着我。”
“已经练了大半天了,白灵传授的那丁点儿招式,我早已熟记于心。”说着,他认真地望向李心玉,“白灵受伤了,本该由我来贴身保护公主安危。”
李心玉想想也是,便颔首道:“行吧,本宫的安全,暂且由你负责。”
裴漠眼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说:“夜间就寝也要由我当值。”
“行行行,你好看,你说了算。”
不管怎么样,能被人记住还是很开心的。李心玉命人上了茶点,对贺知秋笑道:“贺大人是稀客,请坐。”
李心玉神情复杂地合上盒子,笑道:“却之不恭,本宫收下了。可本宫一时也没准备什么回礼……”
李心玉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正昏昏欲睡,又被叩门声惊醒。
外间,丫鬟红芍通报道:“公主,外头太史令贺大人求见。”
太史令……贺大人?
李心玉虚合的眼猛地睁开,讶然道:“贺知秋?他怎么会来?”
一旁的裴漠听见贺知秋的名字,眉头一皱,低不可闻地冷哼了声。
李心玉下榻穿鞋,整理仪容道:“引他去厅堂,好生招待,本宫这便来了。”
她对着铜镜前后照看了一番,见无失态之处,这才缓步朝厅堂行去,裴漠拿起搁在一旁的青虹剑,也一并跟在她身后。
阳光照耀残雪,冰棱滴水,院中的湘妃竹染了雪也变得素雅起来。李心玉回首看着裴漠,打趣道,“这么几步路,也要跟来保护我?”
裴漠道:“我不放心贺知秋。有人想要除掉他,他却光明正大来清欢殿,就不怕为你招来无妄之灾么。”
当然了,他更不放心李心玉与贺知秋独处。
李心玉笑道:“有你在,天塌不下来。”
只此一言,裴漠眼中的寒霜消散,化为点点笑意。
到了大厅,果然见贺知秋一身白衣静立,戴着面具,远远的便朝李心玉拱手施礼道:“臣贺知秋不请自来,拜见襄阳公主殿下。”
李心玉顿住脚步,看了眼裴漠,又看了眼贺知秋,震惊道:“贺大人终于认得本宫啦?”
“不瞒殿下,臣本该将金铃赠给公主的,可是几个月前不知发生了何事,金铃突然坠地碎裂,再也拼不回来……”
贺知秋戴着黑面面具,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