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庄子乃是唐家堡在扬州分堂的据点之一,庄子周围的田地都被唐家买下,耕种的农户也是唐氏弟子的亲眷,产出的粮食瓜菜足供庄内之人食用,做为暂住之地很是安全。
几人到达庄子后,稍作歇息,又等唐书雁和唐之袖简单用过饭食,才挥退了旁人在小花厅谈起了正事。
唐小婉在屋子里架上小炉煮起了茶,她的性情和兄长唐无言相似,皆是不爱习武,反倒偏好些风雅之事。这一幕落在唐之袖眼中,不免又哀叹一声。
唐代饮茶与后世不同,“茶圣”陆羽在这个时间点还是个小小的少年,《茶经》也未问世,人们煮茶时会根据不同的习惯,在其中加入少量葱、姜、盐花等调味料,可在唐之袖这个习惯了后世饮茶之法的人看来,那一壶加了茶叶、盐和各种不知名调味料煮出的大杂烩,味道简直和□□没什么两样。偏偏唐小婉学得又精,一道道工序繁复缭乱,看着虽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可唐之袖只见她左加一点右撒一点,最后光闻气味就有掩鼻的冲动。
茶煮好后,唐小婉亲手为每人都奉了一杯,唐之袖接在手里,只悄悄屏住呼吸,用杯子沾了沾唇,然后立刻远远放在一边。
唐书雁在众人进入庄子后便开始尽量淡化自己的存在感,此时更是直接坐到了角落里。她心知家中长辈十分看重此次江南之行,自己现在又处境尴尬,不如全盘听从唐之袖。
唐之袖见她这番动作,心中不由得暗赞一声,到底是唐傲天唯一花费心力教导出来的女儿,为人处世远不是唐小婉能比得上的。
“藏剑之事,我在来时路上多少有所耳闻,如今门主与家中长辈已将此事交付于我,我自当尽力而为。”
待众人坐定,唐之袖略沉吟一番,率先道:“叶五庄主,你既带着小婉小姐在这扬州城中落脚,想来定是在家中遇了阻碍,不知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叶凡正端着杯子喝茶,听闻唐之袖所言,顿时将杯子一放,沉着脸色问:“谈这些前,姑娘是否该解释一下,这人刚才所说的到底是何意思?”
秦煌闻言只是托着下颚笑,对叶凡神色愤愤指着自己并不在意,同时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唐之袖。
对于叶凡的质问,唐之袖仍是神色淡淡,她端坐在椅子上,语调也是一贯的波澜不惊:“字面意思。我当初得知这件事时尚在西域瀚兰城,与这位秦郎君凑巧相识,得知他欲往江南,便托他向藏剑传话。叶庄主也不必觉得是我坏了你的事,婚姻大事,得父母长辈首肯才是正道,叶老庄主此时不允,便需得你亲自出面,或求或劝,都在于你。何时得叶老庄主点头,唐叶两家的婚事才能提上日程,否则,小婉小姐抛弃一切与你离家,倘若你连这最基本的尊重都不能给她,也就不必再考虑什么天长地久,趁早分手才是。”
叶凡神色一滞,抿了抿嘴没接话,唐小婉在边上听着心急,连忙道:“这些我不在意的……”
唐之袖霍然扬眉,雪亮的目光直直地逼视着唐小婉,冷声刺道:“谁管你在不在意!”
几人同时被吓了一跳,只因唐之袖之前一直都是一副客气冷淡的样子,谁都没料到她竟会一反常态对着唐小婉咄咄逼人起来:“小婉小姐,你知不知道金水镇一场冲突,我唐家堡到底死了多少弟子?为了护着你与叶庄主,唐门弟子与霸刀之人一场拼杀,除了无乐少爷无一幸存!你可知有多少人家失去丈夫失去父亲、又有多少年迈的父母不得不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你只顾着与叶庄主亲亲我我,可曾顾及外堡那些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