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见状,忙趁热打铁道:“如今,叶庄主不妨先行归家,将叶小姐之事告知长辈,尽早行动。同时,庄主也莫忘了向叶老庄主求求情,我唐家此番乃是真心想与叶家结亲,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调查这些往事。小婉小姐与庄主相识在前,庄主离去后她心中一直挂念着,只因家中长辈不知女儿家的心思,这才贸贸然定下了婚事,以致后来误会丛生。我唐家堡在江湖上消息灵通,若是叶老庄主允婚,在寻找叶小姐的事上,唐家也能尽一份力,这样岂不最好?”
一听要和唐小婉分开,叶凡顿时迟疑了,“那小婉她……”
“小婉小姐此时不能和你前去,否则便有挟恩图报之嫌。”唐之袖神色一肃,正色道:“叶庄主,小婉小姐随你离家之事,江湖上已经人尽皆知,她此生再嫁不得旁人,所以你也不必担忧唐家毁约。何况女子出嫁极为繁琐,规矩礼仪、持家之道都需加紧学习,还有些成婚物件,都要女子亲手绣出,便是叶老庄主即刻允婚,也是要备上一些时日的。”
听她这么说,叶凡心中虽有不舍,也只能无奈应下。他心里装着事,竟等不及天明,连夜便欲赶回藏剑山庄。唐之袖劝了两句,见他去意已决,便不再坚持,只命人牵了快马,一路将他送出庄子。
叶凡离开,唐之顿时放下了大半心事,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待她哼着小曲儿重新踏进屋子,一下就被桌上高高一座蚕豆金字塔震住了。
“你……”还没走啊?
唐之袖无语地看着伸了个懒腰、嘴角含笑站起来的秦煌,那蚕豆金字塔形状规整,唯独顶层缺了几颗,只用尚算完好的空壳代了上去,想来是这人穷极无聊之下多吃了一些,才使金字塔呈现出这种滑稽的模样。
“那位叶庄主走了?”秦煌提起他,又是一阵乐不可支:“都多大人了,竟这么好骗。”
“我哪里骗他了。”唐之袖此时心情好,也有心同他玩笑,“叶庄主那是单纯善良,小白花一样的人物,和郎君你这芝麻包子是两个品种。”
秦煌虽不大明白芝麻包子内里的意思,但这不妨碍他领会唐之袖话中的含义,当即似笑非笑地道:“哦?我倒是见姑娘轻轻松松便将叶庄主和他的心上人拦在藏剑山庄之外,现在又三言两语将两人分开,真不知明日对着那哭哭啼啼的小娘子,姑娘又有何说法?”
唐之袖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你的脑袋里能不能装点有用的东西?待藏剑山庄行动起来,说不定还会去找你们明教的麻烦,到时候你就等着被揍吧。我可是看得出,扬州码头那场交手,你是不及叶五庄主的。”
“姑娘好眼力。”秦煌没有否认,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叶庄主所习的那门功夫不简单,他若静下心来,我不见得能讨什么好。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似你我这等人,若真正正经去比武,那才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话说得在理,作为刺客,断没有正面与人交手拼出个一二的。唐之袖微微点头,算是认可:“郎君说的是。”
“好啦,且不说这些,”秦煌施施然走到唐之袖面前,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言语间多了一□□惑的意味:“之袖姑娘,你还欠某一个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