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弄不清秦煌的逻辑,按照两人最初相识的步调,以命相搏之下就算没有彼此成仇,至少也该是互相戒备,可这人竟仿佛丝毫不记仇一般,大喇喇地黏上来,还坦坦荡荡地表达出想占便宜的意思。
有插件的小绿名提示,这态度不可能作假,唐之袖认真想了好一会,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人脑回路异于常人。
望着那张笑吟吟的面庞,唐之袖知道,此时无论是羞怯还是恼怒都会让对方更得意,因此只木着一张脸,十分冷淡地道:“该说的刚才已经说了,郎君还想听什么?”
“姑娘没说实话。”秦煌摇摇头,道:“在下可不像叶庄主那般好骗,大漠中来往的那些商家,个个都长了颗玲珑心,待得久了,这看人,在下还是自诩有几分本事的。”
……这还是个第六感特别灵敏的?
唐之袖语塞,末了没好气地道:“还能有什么理由?我看藏剑山庄不顺眼、想找事行不行?”
“嗯,算一个。姑娘继续想。”秦煌从旁边拽了张椅子,紧挨着坐在唐之袖对面,神态闲闲,“对了,刚才那事,姑娘合该谢谢我替你们瞒着。”
“什么?”
“龙门客栈,杨饮风……”
秦煌只说了两个词,立刻就见唐之袖表情一变,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同时竟下意识地伸手去捂他的嘴:“不许说!”
“……唔唔。”
秦煌眼中带笑,他的嘴被掩住,只能点点头示意,同时饶有兴致地看着唐之袖的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黑,最后定格成一张黑气弥漫的怨鬼脸。
“你是故意的吧!还有,那杨饮风不是长歌弟子么?和明教又有什么干系?”唐之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秦煌又晃了晃头,待唐之袖僵硬地收回手,这才含着笑悠悠地道:“若不是刚才那位唐兄弟提起叶家的风流事,在下也想不起这些。至于杨饮风,他确是长歌门下,但其家中同样有亲眷为我明教中人,他也算得上半个教中弟子,龙门荒漠那边多年来一直不太平,这大事小事,基本瞒不过我教耳目。说起来,你们唐家堡的那个唐无寻倒真有几分手段,杨饮风好好的一个公子哥儿被他弄上了床,如今整天心心念念只记着他,连一并私奔的小情儿都冷落了,这得了身子又勾着心的本事……”
后面的话在唐之袖杀人般的眼神威胁下终于没有说出来。
唐之袖深吸一口气,心底将节操尽碎的唐无寻骂了一千遍一万遍,说什么自己处理,现在这事连明教的人都知道了!要是传出去,到时候看他怎么和长歌门交代!
骂完后,为着唐家堡可怜的名声,她还是得压着性子帮他收拾烂摊子。可眼前这人又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想让他闭嘴可不容易,事到如今,她再后悔在瀚兰城招惹了他已经为时已晚。
“秦郎君,我给你两个消息,作为交换,龙门的事和今晚你听到的,请务必烂在肚子里,如何?”
这话终于不再是敷衍了,秦煌面上虽然仍是一幅懒懒散散的样子,内里却已警醒起来。唐无惜的话,他确实只是当故事听听,但唐之袖刚才一开口,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
唐门的首席杀手会为了一个不知名医者递上的脉案主动去拜访其他医者?叶凡的师傅是谁他自己都不知道,她又是如何得知恶人谷中的“雪魔”便是叶凡所寻之人?还有那什么红尘一脉的武功,都是隐秘往事,秦煌自己也是杀手出身,又在西域看了多年的场子,对情报收集也算了解,唐家堡底子再厚,也难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这些旧事查得清清楚楚、并与现今的人一